“忍影堂的人做事,需要和你们说吗?”她眼神轻蔑,高傲的样子在身上黑袍的衬托下宛如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魇兽一般。
“小的不敢!只是……”他被虞逐云这副样子唬了一下,害怕是自己想错了,可又觉得万一真是假的呢?
“哦!最近釐堂主正在城中,我是想问不知大人可否需要小的带路?”
虞逐云挑了挑眉,釐谢啊……她还有账没和他算呢!要不是他炸毁了幽都和山海宗的通道,幽都战场也不会孤军奋战足足五天,那么多的将士都要他来偿命!
“我虽然从外面回来,但荷城的条条大道还不至于忘记!”虞逐云冷下了脸,在其他人看来是被激怒了一样。
污染从她的身上扩散,一个灰衣人都面带惊恐,这是神明才有的气息,看来她当真是忍影堂的人。
“大人恕罪!小的们知错!”几人慌忙跪地求饶,虞逐云嘴角冷笑,恨不得将这些釐谢的狗腿子一一杀个干净。
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算了,你们也没什么大错,我刚刚回来,还不至于几句话就杀了家人。”忍影堂的人长年在外卧底,认为荷城是他们的家,这里的人算是家人。
她这句“家人”一出口,几个守卫才真的身体颤抖,能够称他们为家人,看来已经很久没回过荷城了,这些在外面时间长的人,脑子都已经有些不正常了,说不准下一刻就大开杀戒,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过。
虞逐云重新蒙上布条,看着几人边缘的青衣守卫嘴角眼中划过一丝探究。刚刚提到釐谢时,这人眼中似乎有些不满,回想起之前荷城中传来的消息,她师兄红月似乎与釐谢不和啊……
她回忆着刚刚青衣守卫检查的区域,嘴中说道:“滚吧。”
几人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巷口,周围的人都疑惑地看着这些平时耀武扬威的人,目光探究地望向了这里。
青衣守卫规规矩矩地再次行礼,正要离开时,却听虞逐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一下,“小的叫阿青。”
“阿青……”虞逐云点了点头,正要说着什么时,突然瞥见巷外一个老妇人正探头探脑地看了过来,她口风一转:“我不过是忍影堂的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您问的人我恐怕不知道在哪?”
阿青见她这样神情迷茫,但却也瞥到了那老妇人的身影,以为虞逐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只好吞吞吐吐地说:“哦,那就算了吧。”余光瞟见虞逐云似乎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又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那,那你以后想起什么要及时和我说!记住了吗!”
虞逐云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口中却畏畏缩缩,“好,好的。”
“啪!”老妇人一掌拍在阿青的后背,“一个小姑娘知道什么,阿青你不要吓到人家了!”
她目光和煦地看向虞逐云,“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虞逐云心中暗想:成功!她刚刚就听见这位老妇人在和阿青说着什么家中儿子在忍影堂的事情,说不准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她摸着眼上的布条,这是从“美玉”身上掉下来的,“我叫小玉。”
山海宗
苍梧瑾从睡梦中骤然惊醒,他梦见了虞逐云看着他的尸体目光悲戚,随后毫不留情地将手插进了她的心口。
他的手抚上同样的位置,苍梧瑾知晓,这不过是他的噩梦而已。丹核虽然飞进了虞逐云体内,但并非如他一般长在心脏之中,况且没有完全融合,她只要将相连的本源力量切断即可逼出丹核。
但没有人能够比他更清楚要将本源力量切断该有多痛,阿云当时看着自己的尸体,抱着那一丁点让自己复活的希望,切断了他们已经相连的本源时该有多难受啊……
“阿云……”苍梧瑾只觉得胸口处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我的阿云……”泪水流淌过他泛红的眼尾,淹没进他的发丝间,短短几日,原本如墨般的长发之中竟然泛起了银光。
“嘶!”虞逐云蹲在慧子家的院中,心口处又开始疼了。
这几日心口那里时不时便会传来疼痛,她估摸着时间,阿瑾差不多快醒了,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要尽快找到红月的下落。
“阿青!”虞逐云扬了扬手臂,叫着不远处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