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些丢失的记忆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人，就是刚刚从这里离开的白发青年。

记忆里，他们在拥抱，在接吻，他想起了上次系统爆炸的事情，想起了读心术原本就是他的，是上一次的他亲手打在谢妄身上的标记。

这样，无论谢妄在哪里，无论他们是否还记得对方，他都能通过这个定位器找到对方。

他原本是在系统里沉睡的，就是因为谢妄第一次使用了读心术才把他唤醒的。

可他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只知道这个人类拥有了他的能力，所以，他要杀了他。

在无人知晓的湖底，身穿黑衣的男人搂着白衣青年的腰，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而白衣青年手中冰冷的刀刃还插在对方的身体里，血液渗到河水中。

两人身后的长发在水中彼此交缠，无法分开。

乌泊的头发是暗红色的，像一条深不见底的血河，看起来暗沉又危险，而谢妄的头发是白金色的，看起来像冰川消融后的雪水，日光照在上面金灿灿的，看起来明亮又冰冷。

这两个看上去不可能有交集的极端，在此刻交汇在一起，这是血与雪的交融。

这个瞬间，谢妄感觉自己的脑袋跟被炸开了一样疼，一大堆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开始涌入他的脑中。

混沌过后，他刚起来了一些东西，想起来了，梦里反复见到的那个人是谁，想起了那句听不清的话是什么。

“谢妄，我爱你。”

“我叫乌泊。”

“别忘了我。”

两人微微分开一些，乌泊见到对方看着自己，以为对方还是失忆的状态，于是给自己找了个还算合适的理由，让对方好接受一点，“对，我就是想上你。”

谢妄想说话，但是显然不行，乌泊便挥手将整个河底的水草全弄死了，随后到不远处捡起黄晶石放到石头凹槽里，把人带出水面。

在接触到新鲜空气之后，谢妄看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水珠，来不及调整自己的呼吸。

“上过了，我想起来了，乌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