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比较靠中间的徐森南主动承担起洗牌、发牌的任务,他利落地洗好牌,牌背冲上地给众人一张张发好。
“那就我先来吧。”宁楷自觉地再次承担了引领的角色,翻开牌面,看到了一张红桃7,“是逢七必过。”
逢七必过顾名思义,参与游戏的人按着顺序念数字,遇到7、包含7的数字和七的倍数都要以拍手代替念出来,如果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拍手或是接着念出来的即视为失败。
需要“过”的无非就是那几个数字,经常玩的和反应快的人毫无压力。
宁楷很坏,起头的时候从23开头,意味着后面到27、28都需要拍手,如果是第一次玩的话,需要非常高的反应力才能避免失败。
结果就是还有一半人没有参与进游戏里,这个游戏就飞快地结束了。
“我选真心话吧……”幸运儿窦彦之有气无力地面对惩罚。
迟意瞬间就想好了问题,他问出来了一个中式家长最爱为难小孩的“爸爸妈妈更喜欢哪个”改版:“窦圆圆,在场的哥哥们你最喜欢哪个?”
唐缄刚给他赏赐了一搅拌棍的酒精,窦彦之自认十分上道儿,仗着身高优势毫不犹豫地搂上了身边人的脖子:“那肯定是小唐哥啦~”
唐缄当然清楚这小孩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无非是想让他等下再给他点甜头罢了,于是毫不留情地一肘子把他捣回了原位。
接下来,彭湃由于在逛三园的时候卡壳,光荣成为了第二个被惩罚的人,她同样选择了真心话。
迟意之前就发现宁楷的前队友老是偷着瞄彭湃,果不其然,这人抢着问了她是否单身。
话一出口,迟意、游柏和徐森南一同露出来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不是呀。”彭湃端着酒杯笑嘻嘻道,“我有女朋友。”
这个选手萌动了没几天的春心瞬间碎成了渣。
彭湃的女朋友和他们三人是一个学校的,之前是野玫瑰邮局还在学校操场唱歌时的最早听众之一,第二次看他们演出的时候就大胆地要了彭湃的联系方式,两人后来在一起后也经常和他们一起吃饭。
游戏继续,迟意眼睁睁看着身侧的安语鹤翻出来了一张红心2。
规则之下,加之安语鹤本身“来者不拒”的性格,游戏还没进行两轮,安语鹤先喝了一杯长岛冰茶,一杯啤的、一杯红的。
上一世的时候迟意就知道安语鹤的酒量还不错,这次看到他先后掺着喝了之后还面色如常,更是心生敬佩,本来想制止的话也在对方兴奋而湿润的目光中吞了下去。
窦彦之作为全场唯一的未成年,有些目瞪口呆:“小安哥,你是经常喝酒吗?酒量也太好了吧。”
安语鹤摇摇头,也有点迷茫:“我也没想到我这么能喝……可能是遗传吧,我妈就很能喝。”
迟意回想起安语鹤母亲一页页给他翻看安语鹤小时候照片的样子,怎么也无法把她和“能喝”二字挂起勾来。
大家不仅都是熟人,也都是没经过“酒桌文化”洗礼的年轻人,不会劝酒,也不会没有分寸地问太失去边界的问题,游戏就这么又热热闹闹地进行了几轮。
风水轮流转,终于转到了迟意头上。
三分钟前,不知是谁抽到了方片5,这张牌的规则是抽到后自己保留,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开始偷偷摸鼻子,其他人发现后要跟着一起摸,最后一个没有摸鼻子的人受惩罚。
迟意因为目光总是在穿着自己衣服的安语鹤身上流连,荣幸变成了最后一个发现大家在摸鼻子的人——因为安语鹤是倒数第二个。
“真心话。”选择后,迟意还友善提醒道,“其他人问吧,我们乐队的人都太了解我了,翻不出什么新花样。”
徐森南十分不甘心地“诶”了一声,他可太有想问的了,那天听过迟意的新歌后,其他几个人就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达成了共识一样,都绝口不提他现在的感情状态了,他再再一次感觉到自己被排挤了。
不过已经有人抢着问了问题。
窦彦之把手举得老高:“分别用两个字形容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吧,老朋友可以省了。”
好孩子。
迟意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那就从你开始吧,窦圆圆,善良。”
窦彦之没想到形容自己的竟然不是“幼稚”一类词,两眼放光地给迟意作了两个揖。
“唐缄,冷酷。宁楷,稳重。”
唐缄懒得理他,宁楷笑眯眯地没说话。
他又简短地形容了其他人,最后看向了身边等待轮到自己的人。
大概是喝得有些热了,安语鹤把他的衬衣解开了两枚扣子,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几乎可以顺着衣服的空隙一路看到胸前细腻的肌肤。
迟意有些口干舌燥地喝了两口杯中的酒,却觉得更渴了。
他压下心底所有杂念,在安语鹤期待的目光中,缓缓道:“安语鹤……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