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啦

繁体版 简体版
下书啦 > 踌躇禁行 > 第29章 端倪

第29章 端倪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原来他们早就在他忘了的地方遇到过。

迟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重来一次后,在迟意问及安语鹤何时何地听过他们的歌时,安语鹤会露出那种欲言又止的神色。

明白了为什么重来一次后,安语鹤说,《花期一百年》是他最喜欢的歌,没有之一。

明白了为什么重来一次后,安语鹤对他表现出了比其他陌生队友更多的关切,而他不管和安语鹤提出什么,安语鹤都能欣然接纳。

因为他只向安语鹤走了一步,安语鹤却早早就等在那里了。

迟意猜测是因为他没能改变安语鹤已死这个既定事实,因此他留下的死物也都没有随他改变了部分过去而改变,在信上他们仍是在节目里都没有多说过几句话的样子。

“我要去见他。”迟意折好信纸,蓦然起身。

“什么?”橙澄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方才带迟意来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这封被他收好的信交给对方,迟意便在他房间的椅子上坐下就地读起来。

迟意读信的时候他便在自己的床上发呆,不想他还在神游,这人突然腾得站起来,不由分说就要走。

橙澄没看过安语鹤的信,但大概能猜到写了什么。

在没有将信交给迟意之前,他想过迟意看完可能会崩溃、大哭,甚至可能会用拒绝看的方式来自欺欺人,但唯独没想过会是这么平静的反应。

要不是发抖的手暴露了迟意的心情,橙澄几乎要以为迟意终于疯了。

……不过也不远了就是。

“你没听错,我要去找他。”

迟意将信妥帖地叠好,状似冷静地和橙澄说:“我能找到他。”

橙澄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堵在门口:“你别想不开啊迟意!小鹤给你写信也不是让你和他……和他殉情啊!”

迟意见橙澄把门堵得死死的,做了两个腹式深呼吸,手总算不那么抖了:“你真的信他是自杀的吗?”

橙澄果断摇头。

“我没想去死,你信我,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总之我要去见他,就现在。”

橙澄不知道迟意在发什么疯,只凭直觉劝道:“你先冷静一点,我们复盘一下之前的事,聊清楚了你再走。不然你闷头找有什么结果?”

“有什么可复盘的?”

那一句“喜欢”简直灼痛了迟意的双眼,他紧攥着那封信根本不敢细想字里行间的细节,也不敢给自己多留时间去回忆,片刻不停地就要去找回去见他的办法。

“你难道就不觉得从很久以前开始,小鹤的状态就很奇怪了吗?”橙澄看迟意实在不对劲,堵在门口使劲捏了下对方的肩,企图让他回神,“你难道就不觉得自从我们音源泄露之后,就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吗?”

迟意的脑袋里一团浆糊,不太跟得上橙澄的思路:“和音源泄露有什么关系?哪方面奇怪的事?”

固然橙澄脾气一向很好,这几天心力交瘁下来也十分焦躁。

他面色疲惫地叹了口气,让开门:“你,现在先去洗把脸冷静一下,我在客厅等你。”

一刻钟后,迟意强行压下了心中翻涌的其他情绪,与橙澄面对面坐在客厅的环形沙发上。

橙澄用刚刚的时间,找了一个温和的话头:“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巡演那段时间,小鹤的所有表演服装全都是膝盖以下的长裤?”

这个问题太过奇怪,迟意很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他的衣服不都是早早搭好的吗?还是你给他搭的?”

橙澄长长呼出一口气:“我们一巡第一站之后,你们都有其他安排不在北京,有那么两三天,这边只有我和小鹤在家。有一天晚上我问他吃什么,一起点外卖,他说有朋友来这边工作了,正好两个人都有空,就一起出去吃饭。”

“那天晚上我就一个人在这里坐着看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睡着了,突然听到很大的摔门声。我被那个声音吓醒,走到门口……”橙澄艰难地说,“看到小鹤右腿全是血,坐在门口的地上。”

迟意顺着橙澄的目光看向门口,好像看到在那里缩成一团的人,克制住满腔惊诧,听橙澄继续说。

“他那时候看起来意识已经不大清醒了,我说了好几遍我的名字他才认出来我,然后他就抓着我让我给他放一缸冷水,把他扔进去。”橙澄揉了揉脸,“一缸水没一会儿就染红了,我当时吓死了,但他拉着我不让我打120,等他自己清醒之后就让我帮他拿来纱布和药,也不让我动,他自己把伤口缠好了。”

迟意想不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急切问道:“那他的伤……”

橙澄灌了两口冷水,试图压下嗓音中的哽咽,然而失败了:“我问他大腿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他只说是自己划的……他都那样了,还湿哒哒地安慰我别怕、很快就会好的,拜托我在接下来的巡演里给他搭一些长裤,不能露出来伤口。”

“我当时看到了他腿上的伤,不至于深到需要缝针,但有很多道,像是自己抓着什么东西用力划的。”

“那件事之后,我想了又想,他当时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

橙澄的话戛然而止,迟意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怎么看怎么像被下了药之后,用划伤自己保持清醒。

这一天之中,接二连三收到的信息量太大,迟意感觉脑袋里面不知道哪根神经突突跳,他狠狠摁住太阳穴:“你没问……”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反应过来了。

安语鹤打定主意不说的事,别人怎么可能从他嘴里问出来?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分钟,橙澄调整好了情绪,继续道:“那天之后,除了他偶尔会提醒我帮他搭长裤、说服造型师以外,一切都很自然,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