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场外指导,两人进度很快,几次练习下来就得了要领,安语鹤知道自己要是不走,迟意也不会走,于是主动提出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谢谢你,迟意。”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静谧的月色下,安语鹤突然开口道。
迟意偏头,回望安语鹤月光中仍然明亮的双眼。
“白天交报名表的时候谢谢,刚刚教我唱歌也谢谢。”
迟意“嗐”了一声:“都是小事,都说了不用老和我谢谢。”
说罢他想起来去拍商务的间隙,他拿着刚分好的段落研究,觉得一首歌的一个唱段不是特别适合孙奇洺:“不过,孙奇洺……”
安语鹤误会了他的意思。
“不是不是。”安语鹤摆着手,“奇洺人很好的,之前我很难的时候不计回报帮了我很多忙,这次是我不对,我应该先主动找他组队的。”
迟意成功被带跑,有些无奈:“你谁也不欠,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安语鹤反应很快:“那你教我唱歌,也是情分?”
这时候脑子倒是转得快,迟意气得想敲敲对方的脑瓜:“我是本分。”
“这么双标啊,迟老师。”
安语鹤没忍住,边走边笑出了声,于是也没看到迟意在他的笑声里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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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柏几人看来,迟意不过是一个多月前出发去了别的城市参加节目。
但算上上一世,迟意已经不记得多久没见过他们了,他真的很想念他这些叽叽喳喳的朋友,期待他们的到来。
但绝不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你们怎么在这?!”迟意下半身裹着浴巾、发梢还在滴水,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宿舍的游柏、徐森南面面相觑。
正是发布路演任务后的第二日中午,迟意吃过饭,回宿舍用十分钟冲了个澡,正打算火速吹干头发回去训练,就见他们宿舍多了两个人。
徐森南趁他没反应过来,扑上来就对迟意上下其手:“一个月不见你都有肌肉了!快给我好好摸摸。”
“变.态离我远点!”迟意从旁边抽了件T恤飞快地套在了身上,“你们怎么进来的?”
游柏说:“昨天你电话挂了之后就有人来联系我们,让我们订好票之后联系他们,他们会找人直接接我们过来,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
迟意气道:“你们到底是谁的外援?这么配合他们?”
徐森南补充:“这不是节目组说不告诉你的话更有看点,观众更爱看嘛。而且还能顺便给你个惊喜,怎么样,惊不惊喜?”
……原来是被这样忽悠瘸的。
迟意答:“谢谢,很惊吓。”
毕竟是男选手的宿舍,女生进来不大方便,迟意下楼后便看到了被路过的选手和工作人员偷偷打量的彭湃。
对于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彭湃从小到大已经十分习惯了,见迟意下来,她激动地跑两步上前:“想不想我,小迟子!我给你说,我们三个在外面可是没停地给你投票呢,还不快谢谢老……朋友我。”
想起来之前游柏的叮嘱,彭湃瞄着镜头勉强刹住了“老娘”。
四人打打闹闹地往训练室走去,迟意又是一顿千叮咛万嘱咐:“我的新队友有的可能会比较内向或者认生,你们……主要是你俩。”他点了点彭湃和徐森南,“一会儿别吓着他们了。”
不过想也知道苍白的语言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两边一见面,彭湃这个社交悍匪先冲了出去,她举着手机,夹着嗓子道:“你好安老师,我是迟意乐队的队友彭湃,我可喜欢你了,天天给你投票,你能和我合张照吗?”
迟意:……
不是天天给我投票吗?
安语鹤弯着眼道声好,接过彭湃的手机,拍完后又温声问“需不需要签名”,问得彭湃心花怒放。
下一个冲出去的是徐森南,来之前“矜持”的嘱咐全被他抛在脑后,他在唐缄面前一个百米冲刺,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一支笔:“唐缄老师好!我妹妹可喜欢你啦,你能给她签个名吗?非常感谢!”
唐缄签名的当儿,迟意第二次真心诚意地发问:“你们到底是谁的外援?”
不过闹归闹,任务在身,两边各自介绍过后,几人便投入到了专注的训练中。
虽然他们每个人在乐队里有个基本的定位,但因为四个人会的东西杂七杂八,通常哪里需要哪里搬,这样一来又让他们练习起来方便了不少。
八个人训练起来没有一句废话,就算过程中偶有分歧,也都能情绪稳定地商量解决,实在无法达成共识的,就少数服从多数。
这样一来,他们的进度快得惊人,第三天刚到一半就在训练中敲定好了所有歌的最终版,第五天还没结束就基本练到了可以上台的程度。
第四天结束前,游柏忧心忡忡地问迟意:“我们这样练,是不是交流太少了,没有那种戏剧性冲突,观众会不会都不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