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邈思愣愣看着陆景深,心中七上八下。
林川川将宋邈思的表情尽收眼底,欲要留给邈思跟陆景深相处的机会,遂说道:“......邈思,我先去马车上找个装鱼的竹篓,不然我们抓的这些鱼便浪费了。”
林川川匆匆穿上鞋袜便离去,走出几步,心中竟不争气的有些酸涩。
陆景深看着林川川离去,此刻,他才意识到......自从宋邈思出现,林川川便有意冷落他、刻意躲避他。莫非是因为宋邈思?
也便留下来,看看怎么回事。
陆景深随性的掀起裙摆,蹲在岸边,看着溪水中的小鱼小蟹,冷言道:“宋邈思,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少将军,你......不记得我了吗?”宋邈思站在溪水中,终于问出口。
“?”陆景深慢慢抬头,微蹙眉头,不解的看着宋邈思,“宋小姐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宋邈思支吾说道。
陆景深凝神思考,难不成林川川也认为本公子跟宋邈思有关系,所以将自己推给宋邈思?真是可笑。
随之轻笑一声,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道:“我陆景深是风流,可非同别人想象的那般风流,若我说......从来没有寻过女子陪我共度春宵,宋小姐你信吗?所以,您若是指某天晚上让您记忆深刻的人,可能并不是我。”
“......你。”宋邈思闻言,脸上怒红,这陆景深怎么竟这般想她,说的话跟街巷中的那群纨绔子弟一般不堪入耳。
不敢相信陆景深便是那日救他的人,可是那玉佩唯有陆景深自己有。
宋邈思鼓起勇气说道:“少将军,我可以看下你的玉佩吗?”
陆景深迟疑片刻,解下玉佩,拎着玉佩的红绳递过去。
宋邈思接过,打量着玉佩。心中嘀咕道:“跟那晚的玉佩一模一样,甚至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裂纹。”
遂问道:“少将军,这玉佩可曾借给过他人使用?”
话音刚落,便见有个人影在眼前飞快闪过,抢走手上的玉佩。
不好!
俩人看过去,只见玉玄散人站在岸边,手中拿着陆景深的玉佩。极为嚣张道:“哈哈哈终于到手了,果然指望那老皇帝还不如靠贫道自己。”
陆景深眼中一沉,冷言道:“妖道,劝你老老实实还给本公子,听到没有。”
玉玄散人嘲讽一笑:“还给你?休想!灵气皆在玉佩中,没了它,你不过是一副肉体凡胎,还能再伤害凤狱师尊?哼,就等着师尊来收你吧哈哈哈”
说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宋邈思一怔,瞳孔放大,震惊道:“这......是什么情况,刚才那人是妖魔吗?”
陆景深出于担心宋邈思被妖道吓傻,遂平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他是针对我来的,赶紧穿好鞋子去马车上吧。不知道这林川川就拿个竹篓,怎么还没来。”便转过身去,欲等宋邈思穿好鞋袜离开后自己再走。
宋邈思愣神片刻,从未见过陆景深这个样子。那天晚上救自己的公子,也是这么温声讲话的......
回过神来,慢慢走到岸边,穿着鞋袜。悄悄看着背过身去、似有所思的陆景深。
宋邈思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他好像......还是很懂得体恤女孩子的。跟那些流氓不一样,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既然那晚身穿夜行衣,便是不愿别人知晓当天之事,所以不愿同我相认?这样说来倒也合理。
待整理好衣服,宋邈思上前说道:“对不起少将军,都怪我,让人夺走了你的玉佩。”
陆景深早已预料会有这一天,凤狱不会轻易放弃。怎能责怪她。遂说道。“没事。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
宋邈思眨巴下眼睛,“哦,没什么。”
林川川独自一人坐在车轿子外的横梁上,双腿垂在半空中晃荡着,抱着竹篓,将下巴抵在竹篓上,情绪稍显寞落。
为什么我会难过.....
林川川胡思乱想着,会不会待会邈思和陆景深说完话,他们就情投意合了?又或者陆景深知道了我用玉佩将邈思救走这件事,找我麻烦?邈思会不会因我隐瞒于她,便生我的气?唉,可玉佩这件事涉及的事情太多,不能告诉邈思......怎么办呢?
“川川。”
沉思之际,只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林川川闻声探去,看了一圈,才发现身后的大树上站着一个人,午后的光线甚是晃眼。林川川用手尽力遮住阳光,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后,惊喜道:“师傅?!”
司徒逊从树上跳下,说道:“川川,为师看了你许久,既然拿到了竹篓,怎么不去找宋邈思?”
“......”林川川不知如何解释自己心中的烦闷,转而问道:“师傅,邈思原来是住在您府上。”
“嗯。”司徒逊应道,姿态悠闲地靠在马车上。“她过段时日就回江洲了。”
林川川想到爷爷曾说,邈思的姻缘就要到了,夫婿是位将帅。
慢慢接受现实,说道:“放心吧师傅,邈思不会走的。”因为她会嫁给陆景深......
“川川,你怎知?”司徒逊一愣。
林川川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