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笑道:“大度?哼,若没有你,朕不至于非要让陆景深死。朕知道,你想利用陆景深的国之祥瑞身份,同他成婚,等诞下子嗣便让你的子嗣继承皇位,是也不是?可朕,偏偏不许你成婚,你这一辈子,唯有孤独终老。”
长公主抿嘴一笑,“兄长说笑了。”
皇帝继续说道:“朕后宫嫔妃三千,为何只有晃儿一个皇子,你应该心知肚明。别人只见你温良贤淑,不知你心狠手辣,朕可清楚你。现在朕还未查到什么,若真查到了,定将你亲手斩杀,为朕未出生便死于胎中的子嗣们报仇!”
说罢,便拂袖离去。
陆景深走在回府的路上,便听到高墙之上,有脚步跟随着自己。轻轻一笑,依旧悠闲地走着。
片刻后,便见一男子从宫中高墙跳到自己面前,缓缓转过身来。
陆景深站定,悠然道:“呦,这不是不良帅吗。”
“回少将军,打扰了,皇上差臣请您去大殿一叙。”司徒逊作揖道。
陆景深往宫内方向侧了侧,“烦请不良帅带路吧。”
陆景深与司徒逊并列,悠闲的走在去大殿的路上,开口道:“不良帅,好久不见,自从上次国宴之后,便未再见过您,近日可好?”
司徒逊面无表情回道:“回少将军,还好。”
“听闻不良人组织近日去了佛村附近,那里可离蚀骨渊极近,阴森的很呐。要小心。”陆景深故作担忧道,又拍了拍司徒逊的肩膀。
司徒逊侧头看了下陆景深搭在他肩上的手,心想,陆景深对不良人组织的行程倒是颇有了解。
“不劳少将军费心,臣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少将军还是想想一会怎么回皇上的话吧。”便快步向前走去。
陆景深见状,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上前问到:“哦,对。可是臣实在不知皇上为何要叫臣去一叙。不良帅可是皇上的心腹,可否透露一下?”
司徒逊见陆景深如此装模作样,回道:“皇上的心思,臣怎可随意猜测。”
司徒逊因对陆景深很是防范,一句话都不想与他多说。于是俩人沉默走了一路。
司徒逊带陆景深来到大殿,通报皇上后便退去了。
此时皇上刚刚批阅完奏折,正在提笔写字。
陆景深慷慨激昂的样子开口道:“臣拜见皇上。”
皇上示意陆景深免礼,将笔放下,抬头看了下陆景深,缓缓问道:“景深,国宴夜,朕未从宫中调出铁骑,你可怪朕?”
“臣不敢,臣承蒙皇恩,被封为国之祥瑞,相信皇上肯定是相信臣有能力抵御煞魔,另外,皇上必是顾全大局,若当时贸然出兵,可会惹恼煞魔,让将士和百姓们枉死。臣一人死不足惜,也是见不得大家随臣而死。”
皇上看向陆景深,语重心长的说道:“嗯,你倒比你父亲稳重。”
皇上微微一笑,眼神定到陆景深腰间的玉佩,顿了顿,问道:“景深,你身上这玉佩,可是十八年前仙人所赠的那枚?”
陆景深看了下玉佩,思考后回道:“是仙人所赠。亦是母亲所留。”
“哦,既如此那就当好好爱惜,不要让它蒙尘,让母亲担忧。”
陆景深回道“皇上教育的是。”
皇上转而继续问道:“朕听闻,近日你与素心......”
陆景深见皇上未继续说下去,略知皇帝的心思,便回道:“皇上,臣与公主只是教习马术,臣斗胆,将公主视为长姐看待,别无他意。”
皇帝试探道:“你可知素心的心意?”
陆景深见皇上不信,便回道:“不瞒皇上,臣虽风流多情,与公主只见却无越矩之行,也不知公主究竟何意,不过,臣已有倾心之人。”
陆景深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说,即便不这样说,也不用担心皇帝会将素心公主赐婚于他。
“哦?谁家的姑娘有如此福气。”
陆景深轻轻一笑,说道:“一个不足为提、鬼计多端的商贩。”心想,京城女子商贩多得是,若皇帝调查,那便是大海捞针......
初次听闻对心仪女子的这种评价,皇上有些迷惑,“额……既然被景深喜欢,性子一定很讨喜吧。”
陆景深回道:“有些顽劣。”
闻言,皇帝假意责备道:“难道朕的妹妹还比不上你那倾心之人?”
“公主温良端庄,在臣心中,只有智勇双全的人才能配得上公主,护公主一世周全,而非臣这种混日子的莽夫。”
“何必如此糟践自己的名声。你什么人,朕清楚得很。”皇上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得不说,你虽不是朕的血脉,但像极了朕。”
话音刚落,皇上身边太监面露惊恐。
陆景深一怔,抬手拘礼道:“皇上抬爱了,臣怎可与皇上放在一起比较。”
只见皇上不说话,用毛笔用力的画下最后一笔。半响,皇上说道,“景深,这幅字便赠予你罢。”
太监将字呈过去,在陆景深面前展开,明朗朗几个大字——大智若愚。
“退下吧。”皇上说完便离去了。
陆景深无言,看着皇上背影消失视线中。
皇上问道司徒逊:“爱卿,可知陆景深近日结交了哪家姑娘?”
司徒逊一五一十说道:“有城西的花魁,有城东的琴妓……”
皇上打断道:“停停停,朕想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做商贩的?还得是有些顽劣的。”
“商贩、顽劣……”司徒逊嘀咕着,突然一想,顽劣的商贩京城中不知多少,可自己认识的便只有一个,便是自己的徒弟林川川。
而他陆景深,究竟指的是谁呢?
“回皇上,京城中从商女子颇多,臣确实不知陆景深指的女子是哪位……”司徒逊处变不惊道。
“好吧,暂且不议此事。”皇上无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