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中的男人便是和奥倾见过面的血族公爵,埃比茨,他个子很高,咪莉在他怀里可谓是小鸟被囚了。
“别乱动,否则扭断你这娇滴滴的脖子。”他微微躬腰,靠近已经停止挣扎的咪莉,宽大的帽檐中隐隐可见他邪妄的冷笑,“你味道真好闻。”
他这样霸道又轻佻的姿态令咪莉眉头皱得更深,还有他帽子的边沿蹭得她的脸直发痒,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谢谢,你的味道也好闻。”
她不是在恭维对方以求活命,而是对方身上确实有一股非常香润的气味,像是荼蘼花燃烧后余味漂浮在空气中的冷香,死气沉沉的。
埃比茨听到咪莉的话后得意地扬起唇,掌心下那不断跳动的血管刺激着他一向克制的食欲,真是奇怪,他血瘾不大的。
他忽然起了玩心,恶意地恐吓她:“我要是把你杀了,你会不会哭?”
咪莉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松了些,呼吸也稍微顺畅了,她猛吸了一口换气,然后无语:“我都死了还怎么哭?”
“你说的也是。”
本来还在担心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被扭脖子的咪莉哑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能量虽然很邪肆,却让她没有过多的危机感。
奥倾和苏法尔才刚走没多久,短时间内不会回来,那条黑翼龙也为了活动翅膀飞远撒欢了,现在她真的求救无门,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自己啊,可恶。
“你是想要钱吗?”咪莉开始试图谈判,她可不想真的就被莫名其妙杀了。
“刚才是想的,但现在不想了。”
“那你想干什么?”咪莉说着就忍不住要回头看他,只是顷刻间又被箍住脖子,疼得她眼泪浮出,五官扭曲起来。
埃比茨低下头,将鼻子靠近咪莉的脖子,香甜的气息钻进他呼吸里,肌肤上是月格撒拉花的沐浴香气,更美味的是隔着肌肤流动的鲜血芬芳,都令他食欲躁动。
咪莉被歪着脑袋,模样跟落枕似的,这男人的鼻梁好像很挺,时不时地磨蹭到她的侧颈,接着是浓重的冷气一波又一波的铺洒。
这个男人的呼吸冷冽到如寒月冰雪。
突然的,咪莉开始恐惧起来,因为从这种动作她联想到了奥倾这样亲吻她的时候也是这样。
这男人是想劫色吗!
“呜……”咪莉颤巍巍地呜咽一声,开始奋力抽动身子,她不要被一个裹得像木乃伊的人给劫色啊。
埃比茨从她颈间抬起头,看见一张憋红的小脸落了两行清泪,因喘不上气的小嘴儿也一直微张着,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力道越来越重了,差点把人掐死。
把她掐死了奥倾一定跟他拼命。
而且他心里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觉得咪莉要是死了好像很可惜?
埃比茨把已经浑身发软的人掰过来面对着他,握着她单薄的双肩问:“你是不是刚喝过鹿奶?”
意识飘离在空中的咪莉半天才听清他的话:“什么?”
什么鹿奶羊奶的,她只喝过牛奶。
埃比茨歪了歪头,帽檐弧度顺着他的动作也歪下来,还有一缕黑色的长发溜了出来,落在他胸前。
不知为什么,咪莉从对方的动作里读出他在迷惑的神情。
没喝过鹿奶的话,这个脆弱到一指头就能碾死的女孩子怎么这么令他牙痒?
埃比茨左手抓住咪莉的两只手腕,她的手腕很细,骨架小,所以很轻松,然后右手一翻,凭空出现一把两寸长的袖珍小刀。
埃比茨举起咪莉的双手,在她粉嫩的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
“嗷!”咪莉疼得瞬间冒泪,她愤怒地看着这个男人把她冒出汩汩鲜血的食指含在嘴里吮吸。
埃比茨品尝到咪莉血液的那一瞬,忽然觉得灰沉的脑子里就像开出了一朵稚嫩的小草芽,他眨了眨眼,情不自禁地想吸食更多。
甘甜的味道,和他以前尝过的人类血液完全不同,就连世界上拥有纯粹灵气的精灵血液都比不上。
埃比茨的眼睛泛着血红,牙龈越发地痒,他努力压制想要冒出来的两颗小尖牙,不想在咪莉面前暴露了身份。
可能是觉得她会害怕?
埃比茨这样想着,不停地揉按这双热乎乎的小手,使大量血液涌到他的口中,脑子里的那朵小嫩芽逐渐长成一朵漂亮的花朵,很甜很甜。
可他却怎么也不觉得满足,这样喝着太不爽了,他好想咬断咪莉的脖子大口汲取,让她美味的血液沾满自己的唇,流入自己死寂的体内,让那朵漂亮的花开得更灿烂。
咪莉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一直在吸她的血,他口腔里都是凉的,感受不到一丝温度,然后她浑身打了个冷颤。
这绝对是个变态,怎么会有喝血的人啊。
难道是传说中的血族?
一想到这个,咪莉更加害怕起来,血族是比魔族还要冷漠无情的死物,遇上血族只有两个下场。
一是被咬一口发现血很好喝于是被吸干失血过多死掉,二是被咬一口发现血很难喝直接割断脖子死掉。
咪莉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又想起做的那个脑袋掉在地上的噩梦。
果然梦是预言警示的,这不就遇到断脖子大危机了吗?
但是血族惧怕阳光,这男人包得这么严实就证明了这一点。
那她只要把他衣服掀了是不是就可以打败他了?
想到就做,咪莉顿时燃起信心,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抽噎起来。
果然这男人放开了她本来饱满状态现在被嘬到扁扁的手指头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