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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拉索最后说了句‘我问心无愧,信不信由你们’便转身下楼。明美目送着她我行我素的背影,觉得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会信吧。
楼下,库拉索碰见等着的爱尔兰——这男的前些日子也被Gin处决了吧,在她面前晃悠的样子颇有些烦人。
“我偷听到你刚才提小侦探,是不是那个戴着眼镜的臭屁小孩?”爱尔兰见她不理,试图挑起话头。
库拉索本不想回应,这话却勾起了她的兴趣。她记得失忆时,小男孩甜甜地对她说,“姐姐,你的脸脏啦,你受伤啦。”声音穿过记忆的迷雾,又柔又软。
“我和他也有段故事呢,要不去我那坐坐?”爱尔兰笑得腼腆。
库拉索瞥了他一眼,懒得多说,单手推开他的头,径直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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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晃过去几天,风吹过没留下什么声响。
卡尔瓦多斯那边问不出什么,只说普拉米亚最近才出现,一来就把他们几人视为眼中钉,下一步估计又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样闹个天翻地覆。松田警告一番后还是先放他走。
明美有去质问他哪里得罪得他,但卡尔瓦多斯非是不说,只冷笑着调侃她妹妹如何差点被贝尔摩德捉走,要不是有个女孩子躲在后备箱里,不顾性命去救的话如何如何。
不过既得知妹妹和男友安好,宫野明美畅快十分,没把卡尔瓦多斯的话放心上,精心备了些清粥小菜给诸伏送去。此时屋里只剩班长,娜塔莉去拜访父母,松田几个出去搜寻更多药物,还有新的落脚之处——客厅被毁,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不宜久留。
推开门,明美瞧见诸伏景光半靠在床背,瞧着窗外。他嘴唇没什么血色,面孔苍白。窗外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仿佛心里的话悄悄说了出去,可一切还是静悄悄的,只有树影被阳光切成一片片零碎光斑。
见是她,诸伏缓了神色。男人即便受伤也不全然将虚弱显山露水,撑着坐起,似风雨中的竹子弯而不折。
“我给你备了点吃的。”明美将端着的餐盒摆在床上小桌。
“怎么,不和我算账了?”诸伏淡淡拿起勺子搅着热粥,白气缭绕间似有无尽心事。
“还在养伤的人,怎么精神还这么好?”明美扭头不去看他,停顿一二后又将视线从床角转回男人手臂上的绷带,“还好...吗?”
“没事。”
组织里多少次风里来雨里去的,这算不了什么。诸伏记得最初他和降谷在组织里“第一次”碰见,就被逼着互相出手比个高下。两人是真打,丝毫没放水,才博得上头信任。打完两人窝在一个据点,边笑边处理伤口......怎么偏偏是他和他?怎么偏偏是他?
许许多多的念头和普拉米亚的子弹一般打进身体。如果当时没开枪,是不是还能见他最后一面?最后他看着自己射穿心脏的......尸体,会很难受吧?他会怎么强忍着处理一切?怎么告诉自己的哥哥?怎么去和赤井秀一周旋?
男人拿着的勺有些不稳,撞在碗壁上叮叮当当的。明美伸手去探男人额头——他分明在发烧。
……
刚下楼的明美瞧见松田和其他人一起商量什么。
“怎么办?外头一点药都不剩了。”回来的松田拿出支烟,想了想又放回去,“此地不宜久留,Hiro伤情不容乐观,普拉米亚又伺机而动,我们不得不想法子。”
“我父母家可以留我们段时间。”娜塔莉提议。
“不行,岳父岳母那藏不了这么多人,你和明美先和他们住一段时间躲躲倒可。”伊达安抚性拍了拍女友的肩。
“最重要是Hiro的伤......我看,要不,Oasis?”萩原说完这话,松田看了眼他,但终究没反驳。
一旦加入那里,他们几人的行动预计不再这般自由,更甚者,所集的牌尽数上交。可眼下,似乎真的无他解法。
“我们先去问问能不能以交易的形式换点药回来吧,实在不行再加入。”明美看了眼窗外,天气越发冷了,“还有普拉米亚,我觉得或许有个人能去对付她一二。”
“谁?”
“白兰地。”
“不行!”松田斩钉截铁拒绝。
“为什么?”
“当然不行!两个疯子碰在一起不更完了。”
“如果我们能好好利用白兰地呢?”
“你...不会来真的吧?”松田看着女人,她近日气色转好,但是脑瓜怎么还是笨笨的?
明美直视松田,微微仰头,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气势。“我什么时候来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