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北的额间当即挂下冷汗:“……是。是我的设计。我觉得无论是做人,还是作画,都要勇敢的迈出那‘第一步’,那一笔就是我打破规则界限的‘第一步’。”
“原来是这样。”
就在收藏家转身要去交易时,人群中又响起一个清亮的女声:“哼。撒谎。”
喻柠可算是等到合适的机会了,她快步从人群中挤出,站到涂北和收藏家中间:“你被他骗了,那些画可都不是他画的。”
“胡言乱语,不是我画的,还能是谁画的?”涂北气急败坏地喊保安,“人呢,快把她带走。我可没有给她发邀请函,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进来我的画展的!”
喻柠很灵活地闪躲开,她跑到《幻想》下方,非常不屑地:“就是这张,你抄袭了池雪霁的色彩。一模一样地色彩运用,光是配色,就搞得你很头大吧?你怎么不干脆把池雪霁的画抢过来摆上呢?”
“哦对,我差点忘了,你已经偷了。那副《治愈者》就是池雪霁画的吧,冒领别人的成果,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我抄袭?我冒领?”涂北清俊的脸上浮现出恼意,“这位小姐,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吗?否则,我可就要告你诽谤罪了。”
“就是。”
还有人替涂北抱不平,“对于画师来说,还有什么比抄袭更加侮辱人的啊?再说了,涂老师这么有天赋的人,还用得着偷人的画?《治愈者》的风格明显就和池雪霁的画风不像吧!”
“啧,这年头啊,真是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用谣言压死人咯。”
“她谁啊?和这小丫头片子废什么话。要我说,赶紧报警把她带走。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不会是来故意捣乱的吧。”
有人已经将矛头指向了池雪霁:“涂老师的人品大家都有目共睹,平时也不会和人结仇,除非……有人见不惯他的成功。”
“证据?好啊,那我就拿证据给你们看。”
喻柠异常冷静:“有些人站队前,也先打探清楚自己维护的家伙,人皮底下是怎样的畜生面孔。你们怕不是不知道,涂北之前假借邀请池雪霁的名义,溜进他的画室,又是偷拍,又是想用颜料毁掉他的画吧。”
“是,我是去过。不过我只是想邀请池师哥过来而已。至于她说的别的事,我可什么都没干过。倒是这位喻小姐……大半夜非要约我见面,我当时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现在这个阶段,一门心思只对绘画感兴趣。”他故意强调,引人想歪,“我个人目前没有任何恋爱的打算。”
“这事池师哥也知道的,是不是师哥?”
池雪霁冷冷地扫了他几眼:“我是看见你进我画室了,还看见你们争夺我的画。”
涂北脸色一变:“池师哥这是什么意思,你也信这小丫头挑拨的鬼话?”
他扭头看着喻柠,虚张声势地:“那你能拿出监控吗?”
他笃定喻柠拿不出来,那些天的监控,早被他毁了。
“监控损坏,我拿不出来。”
喻柠的话给涂北吃了定心丸,他异常嚣张地扬起头:“那你就是在诽谤。”
监控没了,原画被他毁了。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能拿出什么证据。
喻柠忍不住笑出声:“喂,你别高兴得太早了。”
她扬声喊了句:“看好了啊!”
门口刷地涌入一群黑衣保镖,为首的就是凌源。
黑衣保镖们抬着一幅幅画作齐步进来,凌源抬起手,做出个停下的手势。
而后面带微笑地在众人震惊的脸上扫了一圈:“这是池先生之前的一些画作,还请诸位……睁大眼睛,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