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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番外:素远、简亦柔以及亦柔的赤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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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亦柔:时间倒回......

书斋几年,我是甘愿坐于最后的。且是我主动要求的。因为素远也是坐在最后。虽是中隔屏风。但是素远的影子,常常落在我的书桌上。后我鼓起勇气避开众人鼓足勇气与他道我欢喜于他。其实我也不知我说这何意,也并未想如何。但就是那般说出了口。

素远一瞬错愕后认了我做姊妹。

随后那段日子真的好生快活。似乎我能毫无顾忌,我们只差名分罢了。素日以兄妹相称也没有什么不好。

但......二叔回来了。我某日寻纸鸢意外闯入本应无人的二叔独院。才欲走却听房内有女子斥问的动静。我急忙谎称我是丫鬟误闯了进来,还与屋内人言,您是简二爷的夫人吧,万请赎罪,便急忙逃脱。却因房内昏暗未瞧出那女子是前头街头金店的刘娘子。刘娘子却瞧清了我。

后二叔与我道明原委,我才知他原来并未辞官。且学堂诸人日后皆有安排,只我是因他的缘故,为了不打眼而将学堂设在此的。而日后,祖父进言女子可出仕的主张若是不顺,我也是最先被剔除之人,因为会摆明态度太傅并非是为谋私。我很不甘,但朝后想去,二叔身份只能隐于后,他与祖父都想保着父亲安稳度日,而父亲也不愿入京,更愿意做父母之官,只管一方之地。那日后我与素远相差的何止是门第之差。终将难在一处。

可宁愿不去想那些,混混度日只贪此刻。

后学堂散了。我瞧着众人皆散。哭了几日却也留不住任何人,也无人理解于我。

方文随众人身后去了京城,说想去亲戚家小住瞧瞧京城风景。

陛下忽而驾崩,新帝继位。二叔便再也不见踪影。之前的计划该是生变了。

颜书懿后也出去饱览河山去了。她自爱风景,诗词歌赋尤其的好,完全是信手拈来,娓娓道来。先生都说读书当如是。我们本是极好的,会互道心事。那年我说了我喜爱素远之事,她一时无言,值几日后才与我道,她也是。往后虽也好,却总想比着。恰是因着素远的缘故,彼此生分也争吵过。有次休沐,素远要去外头参考,相邀我也去。我当时一时犹豫后众人皆在也不便再应。一直未得机会素远与众人便走了。后与书懿商议便两人自也偷去了。后归府中,素远避开人去还与我埋怨,说那头风景极佳,我若去更是妙哉。我只听而未言,不敢同素远说我与书懿其也去了,只是......我们二人约定,此为秘密,定不会同第三人讲。后听秦霜言,他们还被当地县令邀请赴了诗会。素远才华出众一诗艳压一众才俊,也引得当地不忿,两人起身连出谜语,却也叫素远连翻破解......

我常日无聊便跟着刘娘子学些东西。终日翻来覆去瞧着书院留下的书籍。与众人皆有书信往来,却与素远的通信越来越少,往是我书信几篇也只能换来他几句罢了。我已知他的态度,可我仍是不舍得这残存的书信,生怕断了。刻意奉信之余有恐他心生厌烦,断了与我的往来,便也通信上间隔越来越久。但每一封书信我都好好收在匣中,视若珍宝。

瞧着孤清的凌洲,我想,往后岁月,只有我还在凌洲,且往后,只有我了。

继元二年,先生回来了。却是郁郁寡欢,我一直侍奉于前,继续请教学问。先生待我极好,识我为亲子,往日倾囊相授。

继元三年,常苒被赐婚于瑞王,大婚定于春分那日。并不惊讶,甚之高兴。毕竟在府时就发现常苒经常躲着人偷在二叔那院子练箭练身的。只是从未戳破过。进京祝贺之余还想着能再见素远。

提前一日便到了京城,与众人皆住在常府,想着宴席之上总能见到。但......正日子上,并未瞧见素远。原是他被邀请,去了瑞王府上坐席。

意外听闻了他与几家闺秀皆相熟而,不免感伤,不知旁人眼中,我算不算得上其中一位。原来,并不算。众人说起方文之名,都是比我熟知的。方文一直在京城,同窗几家中来回借住......

为了寻二叔,我便在暗道中意外进了拂柳院,听到薏霜的琴声触景感伤,忽而便哭出声来反而惊了在房弹琴的薏霜。拉着我进内。

瑞王妃与瑞王恩爱日趋而传。但是我们都知瑞王若想以高家为助早晚会与高月盈一处。我想着常苒早已动情定也会伤情,薏霜之音定也能所感。遂请薏霜前去雅墨轩弹琴。

在凌洲街上发现小北,早知小北身份瞧其跌跌撞撞寻不到法门,便引去了刘娘子处。其后刘娘子便盘出了店面,实则隐在别院。与程媜一处。免了活计行事倒也方便。

在京辅助常苒几局后被二叔申斥赶回凌洲简府。却是常苒随后也来了。

只得让先生躲起,白日莫要出来。

只半月,云成沂来此求见。本未发现他是谁,直到拐过屏风,隐隐所见那面容。大胆猜测后点名却真是瑞亲王。安排与常苒相见后,我在养了半月的几只白鸽的左翅羽上都涂黄一撮毛,而后放飞,以此已不需再绑书信。

心道,常苒。你虽是未说,可我都知道。你们误会这么久了,终还是要解开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不是你那系铃人,更解不开你的心结。你的命合该就在那片天地。别怪我一次次推你进去,你还是爱他的。既然还能在一起,哪怕一日,也多在一起一日吧。若是你有一天,真想走。我在助你。这次布局之大,是要你们常氏所有人的命......

常兄长为着你们新婚,怕萧承言去夺北境十三洲有危险,临时同他换了差事。否则这次出事的便是瑞王。

瑞王被困,便是常兄长换防途中接到增援命令。两人纵使带再多的人,带的人有问题,再多也是无用。加上宫中对常贵人同时发难。高氏无用,常家、瑞王府仅凭你一寡母无子之人,再难翻起跟头。

可盘算的人差在你们常家人三人各个玲珑心。

常若有孕害怕落胎,反身先行请你入局,打乱了宫中布局。我阻了我本想瞧你缘故相救的心,只得停滞顺局发展。窥探常苒之局,从旁辅助。

你有孕两月一直刻意隐瞒保胎,连瑞王都未告诉,只等胎像稳固。是高氏太傻,明明窥视了边角,却是不明之人。原本只隔岸观火却还想借势哐你泄露军机,连你一起除掉。倒教她们真挖出了后军计划送到你眼前。却不知你懂军事,你这加密三封手书一出,彻底打乱了计划。让原本打算去支援的瑞王提前回来替你遮掩。赤等虽是看不懂却也按着我的意思相助送至常兄长处,却未想常兄长为着你的手书看破了北境陷阱。我在京下了最后一令,便是替你隐下。现下......你该回去,复仇了。

随着牢鸟笼门打开,扑腾着翅膀都已朝几方而飞。如今我站在此,瞧你们夫妇离府,我才明白,原来我回来此地,也是二叔的局而。

二叔不在,我开始随赤等行事,往返京城与凌洲。但外人并不知,只以为我一直还在凌洲。我因着特殊缘故也无法道出。刘娘子在一次行动中身受重伤,五脏尽伤。最后只拉着我的手给了我一金造牡丹的戒指,同我说二爷在南国布局,国内只得交给我指挥。而这戒指中暗藏的珠子便是“龙眼珠”。以动机关便会显出内藏珠子。龙眼珠便是少主的信物。且我之身份,让人无有疑虑。

我带着信物去往京城接管之时,在其一暗庄胧明庵整修之时,忽而遇上苏雪荣被算计。我想都未想便出相救。当时只想是情谊罢了。而我说祖父身子不大好,也却是真的。

偷进了京城简府,诸多了年头后,头一次再拜见祖父。他已白发冠顶,却依旧耳清目明。我毫无隐瞒与他说了我如今已是赤等少主。他却流下泪来,说本想让我父亲远离此些的,才纵着他回了祖地为官且多年再不往来,就是不想简家一脉全搭里,可如今怎的最后,都在暗中报效了呢。

离京前相邀常苒与苏雪荣在雅墨轩,却不想意外瞧见薏霜,我听她之话未想到两年过去她竟还记得我的样貌甚至我的帕子。我心知不好,加之祖父身体每况愈下,回凌洲后我一面想法子一面挪走书房诸般物件。甚至连先生都托付了出去,就怕坏事。

果然,祖父亡故当日,陛下便开始清算。按着祖父书信便开始挨家清查扣帽子。只是想逼出赤等罢了。但我离京前下了死命,不能救!会牵连暴露出所有人等。留存以待二叔回来才是上策。

但我一直未舍得毁了与素远的来往书信,如今他与萧国公女儿订亲,该是无碍。但我实在舍不得。

收到消息,即将抄家,我一面哭着一面烧信。他们让我先走以便东山再起。但我不愿,我定要瞧着最后一个字都烧灭殆尽再同素远牵扯不上才能放心。可那连着烧掉的是我的心。

我随同简府女眷一同下了大狱。瞧着她们挡在我身前受刑,忽而心力交瘁,觉得是自己不够果决连累了众多姨娘。

苏雪荣先至意图相救,后不过半日常苒竟也来了。她们走后,我瞧着姨娘们往日争成那般却能相互吹伤。忽而便自想通了之前疑问之事。但并未点破,只靠在诸位姨娘怀中素日睡着。想起原先原先爹爹与二叔都是阻止我裹入其中的,甚至未想让我出仕。但先生常夸我他们也是自豪的。我今日入狱才明白他们的苦心。他们是真心爱护于我,想给我选一条他们认为此生最轻松平摊之路。可我......凌洲凌安学府学成,我的心气,乃是我的抱负,我爱慕的素远,哪一样都不能只困于此。

第二日,狱卒便来带了万民请愿之事,但并未放归我们。

几日后听闻南境城破,常苒去守城了。我还有些担心二叔明明在南国,怎会让南国攻来,难不成二叔也出了意外不成?

后,我们平反,重布人调查。怪不得祖父之事会牵扯过来,本祖父他们已与父亲脱离关系,这些年连书信都不曾往来,皇上意在铲除朝中质疑老臣,与凌洲这头边陲之地本干系不大。

却是方文在京坐席时刻意提及简府学堂之事,道出简二爷时常来书院教学,且书院公子们皆曾去京城简府拜见过简太傅。因她为女子不得门路这才未去,想来也是未上得太傅之眼。不比常家兄长得太傅亲自得授......这才殃及凌安学府乃至简府。

其中简家能出来是为却与太傅断了联系且父母官多年深得百姓信任爱戴。

素远彼时已与萧国公家女儿订亲,此事才出便言明为着科考巩学之事搬进了萧府,与萧府少爷一道读书问学。

而秦霜自有两位郡主相护自是无事。

其余人等也被关府或下狱查看,其一受不住刑又恐连累家人,便自行了断已完结而。

凌安学府从一时争相送子到如今提及惶恐,深恐当年孩子入内,一时避而不及。

在方文回凌洲祭祖之际,堵住她问道:“不亏心吗?都是一道读书的。”

方文一笑还之:“你在说何?”

“你明知勤国公有意归助陛下,正恐没有理由效忠。你特意提及凌安学府提醒......”简亦柔话还未说完,便被方文打断。

“可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只是碰巧,勤国公在席罢了。巧了不是?”方文只微微一笑后带人离开。

简亦柔握紧了拳,右手食指上的牡丹花分外显眼。可仍是生生隐下。反复在心中道,自己是朝廷之人,乃是朝廷命官,不能做那等杀人截货之事,就算她不念及,自己也要顾念她也曾是学府中一员。从前也是交好的,只是现下所选道不同而。任其自走罢了......

听闻苏雪荣和亲之意,便也启用了安插在苏家赤等,让他们在南国相护。而我,与府中摊牌。

“诸位,今日来是我召集的。我已派人守住四方,断不会有旁人来。”简亦柔说着跪在地上瞧着众姨娘们。“亦柔有一大不敬之话,想同诸位姨娘讲!”

“这孩子,起来说。”

“诸位姨娘,你们进房多年,可曾有人同我爹爹同房?”简亦柔声音不大,却是房内一片寂静。

姨娘们迟愣片刻笑声不停,更似说出方才此处无声胜有声。二娘急忙就否了我,率先开口。“这孩子定是糊涂了。病糊涂了。”

众人皆是附和。“我们同你爹爹那是......”

“此次。”简亦柔却并不让众人盖过话去,再次出声。“我被关押大牢,虽是病着,却也迷迷糊糊听到一些。诸位姨娘。你们往日搭台唱戏,是为了培养我们见惯后宅争端吧。四娘、五娘,特别你们二位,虽说常日骂骂打打,摔得尽是不值钱的玩意。三娘,您针线最好,常教我各样针线,我小时不懂,看了好的时新的来买回来给您。但我近来才知那贡坊楼是您的产业,是您带领的宫中出来众绣娘们一道谋生。我从前还巴巴的费力托人去定,真是可笑。”

简三娘欲说还休,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你们日常做戏,尽做手工活贴补家用。是以每逢灾年,简府亦能拿出银钱救济四邻。亦柔,多谢诸位。”

“小姐。我们担不起,原是你家救我们于水火,我们不在这就在死牢,或是窑子中。在这哪怕只有一遮风挡雨之处便满足了。生于富贵窝,经鬼门关一遭,再进富贵才知珍贵。”七夫人忽而改口,引得旁人急忙去拉拽于她。

简二夫人却也道:“小姐,你快起来。你既都知,那更无需给我们作礼。”

“不。我所求,你们还未应。”简亦柔说着,仍是跪在原地。

“小姐请说。”

“请诸位姨娘,再最后,唱一出大戏!而后,孩儿不孝。还望诸位,照顾我爹,终老!”简亦柔说完,重重叩首于地。

众人皆惊!

“这,这是何意?什么大戏?”

“简亦柔,之死!”简亦柔隐下泪水,缓缓道,“自打狱中出来,久病难愈。终难医治,还望众姨娘们,务必悲痛。最好,能上演一处,抱养继子,过继之戏!”

“简小姐!”简二夫人纵使已见惯了大场面,仍是吃惊不小。“老爷,知道吗?同意吗?允许吗?”

“若覆水难收,骑马难下,不让也得从。”简亦柔抬头瞧着简二夫人道。

简二夫人坚决摇头,“我们不会这般做的。老爷更不会准!”

其他人亦是附和。

简亦柔仿佛早料到一般。忽而双手解着自己衣裳,前胸盘扣尽解,扯落肩下,露出左侧肩头。

“这是作何?”五夫人瞧见,急忙走过来欲拉起简亦柔衣裳。

简亦柔右手抬起,指尖就着头上簪花一划,便出血来。回手血迹一抹裸于衣衫之外的肩头之后。遇血而出的鲜红纹身图样一点点显形。

五夫人瞧得最是清楚,本就血迹划过之处显现花之一侧,却不知为何,整朵花随之显现。

“‘寒食清明空过了,姚黄魏紫不曾知。’自打我二叔上任后,姚黄魏紫之画便挂在安堂正堂之内!无人知那陛下当年亲画的。不,应该说,是已崩世的先皇!亲笔,盖有御章亲提。此画现下便在我身,我此刻便是先帝认命的下一任!”

“小姐,无几人真去过安堂!大家不过耳闻。”简二夫人忽而说出口,却也暴露了自己。

“天下都知,我二叔身后无人,我便是简府唯一继承之人。”简亦柔并未动摇分毫。

“简大人现下不见,就算都知你是哪个,没有大人首肯。就算是先帝亲笔之画,就花在您背上,如此,并不能作数。况如今,已是现帝当家!”

“现帝?哪个同意了?先帝被其逼宫谋害,不过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早料到连你们都不信了。不过一试罢了。”简亦柔说完,仍是右手拇指回扣,在食指圈内一碰,早先便带着的戒指竟发出咔咔的响动。食指上硕大的牡丹花,花瓣竟再行舒展开来,盛开花心之内竟含有一通亮的珠子,因仍有数片花瓣挡在周侧,只见其形。

简亦柔反手展示给众人看,“白杨但有风萧萧,不觉成恨俱零凋。是为祖上设立安堂的初始。传信之物除了陛下亲命之外,便是传承的龙牙与龙眼。龙牙由历代掌堂之人亲持,视为陛下爪牙。其下接替之人欲持龙眼,则为日后接替之人!刘司花陨命归天,其后接替之人便是我,简亦柔!此龙眼为证,是为新一任司花之主。”说完右肘向上后折,反手再次从左后肩刺青上而过。

花型再变,竟成深紫色。“此为冠世墨玉,黑花魁首。”

简亦柔亦是语气坚定,肃立的目光亦未改。“你们皆是程家逆案余孽,新帝仁慈让你们侥幸于活。也曾立誓,若得搭救,此生唯效忠而!一则效忠陛下,二则效忠当家!哪怕再盖以“叛国”罪也不得道出。是与不是?眼下先帝之仇未雪,当家困于敌国未归,我简亦柔受命,持龙眼者,为第二顺位,在简大人归国之前,诸位必,尽听我命!”

“小姐,你......大好的日子,何苦要做这少主?”众人也都跪下身去。

“大好的日子吗?可我,哪有大好可言了......芊芊正忘,我以说通她的家人,以她之身替我下葬,我们年岁、身量皆是一般,该是可瞒天过海。但只怕早晚会有人疑心。还是会再寻稳妥之法的。有劳众姨娘了。”

“我们都演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众人道。

简亦柔安排完诸事,便去往南国。苏雪荣才收到简亦柔死讯,却见简亦柔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极其惊讶。

“姐姐,荣姐姐经过苒儿为常芜之事,看我也死而复生我还以为你不会这般惊讶了呢。”

“你......为何你。二爷,二爷前日还说会助我在南国谋算的,怎今日是你来?”苏雪荣不免拉着简亦柔的手。

“我来是想让姐姐放心,姐姐放心谋算,妹妹我给你托底、有我这赤等少主此话,不是比二爷之话更让姐姐安心吗?你放心就是,只是我还存活于世间此事完不能与任何人言。”

本假死下葬之事一切顺利,却是常苒去而复返。果然心生疑窦,崛墓重探。程媜不顾简亦柔提醒,自跳出认下开启自己复仇之局。

现帝虽领常苒举荐之情,还常芜本名。却并未如程媜所愿。

哪怕程媜一路斗去令后宫形同虚设,只差一步登顶后位。但现帝不愿公开程媜身份,哪怕宫中人人洞悉,也给程媜重造了“清白”身份。但程媜夙愿只是还程家清白。纵使知道现帝不愿调查,那便自行查。哪怕一切证据呈上,仍是只做未见罢了。因为旧事重翻,会引本就摇摇欲坠人人自危的朝堂更加不稳,也会让勤国公府彻底覆灭。而程媜深究前因诸事,才明白“情谊”二字多么不堪。

一朝覆灭人人皆要来踩,哪怕不是程家所为也会被扣上诸多莫须有。

*我从读书时,便深深爱慕素远。可我表达了爱慕,他却不予回应。我知他不喜我,可是无妨。这辈子只要知道他安好,便可安心。一次次家境局限,门第之差。我只能远远看着他逐渐优秀。可却靠近不得。他逐渐回信浅薄,我却仍然孜孜不倦。只要还能收到回信,哪怕一字就好。

最终我还是对命运妥协。走上了二叔的路。变成暗卫密探,走在暗处。我开始相信我们缘分已尽。纵使如此靠近,终究还是无缘一见。

奉诏觐见,在御书房中瞧见了还未告退的素远。本不想相认,奈何陛下非让我们相见。我知陛下是何意,但我仍感激。

“妹?”素远瞧见我摘下面纱后,呢喃出声。随后那般笑容,让我再次难以忘怀。

我规矩的俯身行礼,其后目光止不住的看向他。

其后陛下直言我乃直属陛下麾下第一功臣,瞧着素远那般错愕,随即朝我笑笑。我不知如何去说。

陛下让我们一道退下,出宫的路上一直无人说话。我想了好久,才说出我其实昨晚在街上就瞧见你了。远远的,你在那摊位上猜着字谜......真好......

素远却只一笑后微微摇头。“没有。简单罢了。”

可我未说,我本在手下撺掇下,想过去来着。但是我瞧见你身旁的萧小姐了。还是决定离开......

【素远:我心知简亦柔心意。可我只当她是同窗,她是邻家姊妹。唯有辜负这段情。昨晚我转眸看向柔儿时看到了亦柔。且方才陛下说会让我娶赤等之首过门,而后亦柔便现身了。陛下甚至说知道我们的情谊,会想法子让萧国公同意的。但我,不同意......】

素远最后一次送我回了京城简府,只朝我挥了挥手便离开了。我转头看去,直到再也见不到他的背影,我才转身重回宫城......

重拜见了已身为皇后的常芜。她屏退众人朝我行了个大礼。“多谢你救我哥哥脱险。”

“不敢受。都是为友者该为的。那时候常兄长过于惹眼。若不如此,只怕......况你也救我二叔。娘娘,我此行是来归还赤等的。”简亦柔说着要将脖子上挂的龙牙摘下。

“不急。”常芜拉起简亦柔。“承言之前同我提过,想让你一同嫁给素远。你如此大的功绩,抬你做个平妻还是成的。”

“不......求您不要。我如今,不想嫁给素远了。”简亦柔微微摇头,只说出这一句便眸中带泪。

“怎可能?你不用怕入了素府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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