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常苒落下一串串泪珠。
“躲在下面,不是更怕吗?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呢?”萧承言问着。却是叹了口气,愣是挣脱了常苒的手。
常苒听着外头的声音。回身匍匐在床上。连被褥也扯下来,胡乱的裹在身上妄图减些疼。
萧承言轻笑一下。厉声道:“常苒。把头转过来。”
常苒趴俯在床边,转头抬眸看着萧承言。外面责打之声仍在。忍不住哆嗦着身子。
萧承言问道:“记得这木板上身的感觉吗?常苒。”
常苒点头。觉得身上已经开始疼了。哆嗦着抓着床上的被褥。身子向后躲着。
“把眼泪擦干。”萧承言说道。就那么盯着眼前吓得缩成一团的常苒。“躲有用吗?”
常苒摇头,极其听话的用手胡乱的擦在脸上。不是真想躲,知道躲了也没用。要是承言真想打,躲在哪都是没用的。只是本能罢了。
萧承言转而左手拿着木板,右手向前一伸一拉,便把常苒裹在身下的被拉开。
常苒并未反抗,也不敢反抗。只能在那无力的把右臂缓缓收回,咬在嘴中等着挨打。
萧承言见到并未制止,只是右臂高高挥起,朝着常苒身上便打了下去。重重的只一下。
常苒哼唧一声,却是隐在了外头的叫喊声中。眼中的泪颤了颤,并未落下来。
“这是罚你,方才偷听。”萧承言的声音传来。“转过来。看着我。”
常苒牙关缓缓松开右臂,右臂上略微有个牙印。虽是方才身上挨了一下,可却不是那木板。前日那番深切的疼还记得。用双臂支起身子,直起腰背跪在地上。缓慢的转过来瞧着萧承言。目光落在他左手的板子上。急忙跪着朝前行两下,抓在萧承言垂下来的右手上。急忙说道:“爷。我错了。您要打罚多少下都成。别叫旁人瞧着。那梦里,我便是在此被嬷嬷按着,您亲自打的。我......我......我不自尽。我知道我逃不掉。既然注定您要用家法打我,无论什么理由我都认了......我这次不逃了。您打......我不用嬷嬷按着,我定乖乖的趴着。只是求您别对我那般无情。我真的学乖了的。求您了。”
萧承言深吸口气,抬手挣脱了常苒的手。见常苒吓得朝后缩去,并未言语,只两手分抓木板两端。左腿微微曲起,木板中端正好搭在那左腿之上。两手发力,便把那乌木板子掰成两半。转手扔在地上。蹲下身子,靠近常苒。
常苒目光随着那掰成两半的木板愣神。
萧承言缓缓说道:“以后不用怕了。以后他们犯了规矩,就用大杖,你犯了规矩,本王就用手惩治。”把常苒拉到自己怀中。“你知道吗?本王最看不得女子哭了,越哭越烦。从小莒南一哭,那脸皱在一起,心下尤其不喜。恨不得抽上两巴掌。”
常苒无言,原本抬头瞧着萧承言的眸子,睫毛呼扇之下,又一滴泪落下。正好撞上萧承言低着眸子看着自己。急忙伸手自己擦着泪水。吸着鼻子。
萧承言却是轻笑,抬手在常苒的脸上擦了下。继续说道:“她那时还爱告状。总同皇奶奶说,七哥哥坏!总是欺负他。她才最惹人厌烦!”
常苒只一只手臂搭在萧承言脖颈上,另一只手无措的放在萧承言胸口的衣襟位置。
待被放在床沿,坐在床上时。常苒拿起那之前掉在边上的手帕,自己轻轻擦擦鼻尖。
萧承言拿过手帕,甚至用另一个手的食指圈个半圈,放在常苒的下巴下,轻轻抬起常苒的俏脸。用手中绢子擦擦哭花的脸,才说道:“可怎的你哭,便是这般叫人心疼呢?梨花一枝春带雨。仿佛那眼里满是泪水,只那般一滴滴的直往下落。让人没有半分不喜,只我见犹怜的模样。”
常苒嘴角微微含笑,略略低下了头。
萧承言站在床边,继续说道:“虽是你哭的也不丑,可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模样。对了,你也爱告状。”
常苒抬起脸瞧着萧承言,还未等反驳,自己从未告状时,萧承言却是又道:“可你的告状不同。你叫人一时都感觉不到你在告状。同我说,爷,那谁谁如何了,妾身不知该如何处置,您给出个主意可以吗?到底还是爷英明,妾身可是想不周全。到底王府就该是爷当家。”
常苒听后忍不住笑了。嘟着的嘴改为抿着,随后露出洁白牙齿。用手擦着脸,却是依旧笑着。原本硕大的眼睛,也因为笑,变成了月牙形状。
过了稍倾,萧承言一本正经的说:“不管你信不信。方才本王听着外头高氏挨打的叫喊声。突然感觉到你在这。你在害怕。就在本王边上。感觉异常强烈。可书房没有你,本王才想起了隔壁或者暗道。”
“您还打吗?”常苒听后,却是并未接话。而是抬起头,看着居高的萧承言,含着泪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