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呼出口气,表情黯然了几分看着萧承言的寝衣领子出神,缓缓又道:“可毕竟我们身份有限,我那时......只是三品将军之女。虽然身份比大多数人不知高出多少,可你更在云端。我若能有幸攀上你,可谓一步登天。可奈何自知身份低微,也恐日后入门,会被你所弃。”常苒的眼神重新看向萧承言。眼里却是有光流转而出,直射进萧承言眼眸中。“但人总要争一争的,万一是生门呢?”
萧承言听到这话,觉得心里都乐开了。脸上也是布满了喜色。这话常苒头一次说出口,且说的极其实在,听着便是真切流露,真真让他喜不自胜。这像是从常苒口中能说出的话,又觉得她这番是真真同自己一处的,才会这般说。又同往日听来高月盈那般空有爱慕之语、砌词罗列不同。虽此刻没说什么爱慕之言,却是真切夸了他一番的。
笑着抱着常苒。摸着散乱常苒的头发。笑了好一会才说道:“刚好。你也是我,萧承言爱慕女子的模样。纵马嬉笑、调皮精怪、手挽三箭、烈焰如火。又能温柔娴熟、治家有方、盘算得当、娇美可人。纵使我这府上有千万个女人,看到你时她们便都黯然失色。”
常苒听后羞红了脸。却是眼睛依旧看着萧承言的灼灼目光。
“纵使我们少不相识,我依旧会百般爱你,疼你。必不叫你空有妻名,空房冷置。”萧承言言毕,才双手托着常苒的腿,进了内间。
常苒趴在萧承言脖颈处还在想着,那是自然。承言你骨子里最是尊卑有别。所以做你的正妻,纵使你不爱,也不会让她受尽委屈白眼。也定会在妾室风光时依旧顾念夫妻之情,必不会叫妾室在上欺辱正妻。所以你的正妻之位,才值得争上一争。
禧仪院。高月盈缩在榻上,鬓发散乱。
“王爷?”
“娘娘,是我请了薛医女前来。”墨贞说着。
“王爷呢?”高月盈不死心的问着。吼道,又低低的哭了出来。“王爷为什么没来......我还以为,梦里是真的,我还以为,我请了他便会来的。”
“娘娘。王妃那边也梦魇了。哭闹的厉害。奴婢去之前,那边便闹起来了。我正赶上那边忙活活的烧热水驱寒气呢。”
“悯哲呢?”
“谁是悯哲呀?”
“孩子。”
“世子?在隔壁睡着呢,要抱来吗?”
“抱来,抱来。”当孩子放在高月盈眼前时,高月盈才反映过来,孩子才那么大点。一切都是梦。
萧承言温柔的把常苒放在木桶中,用热水驱赶着常苒的不安。常苒定要自己泡在水中的,萧承言就在边上守着。背着身子。只要常苒一叫,便应着让常苒放心。常苒看着萧承言的背影,便已经放下了心。这真是自己的承言。才会这般待自己。并不会强迫自己不愿的事,不会欺辱她,也不会让她做那些个羞耻之事。
常苒在浴盆里瞧着那背影,挺拔抱胸靠在那木桶边。想着那萧承言方才眼里的疼惜柔情半点没有假。纵使再沦陷一次,也罢了。他只要一直这般,纵使真把命再依托于他身上,也是可以一盼的。常苒微微从木桶中站起来来,向前挪了挪。便双臂张开抱上了萧承言挺拔的背。萧承言微微侧着脑袋,笑着转过身抱着常苒。内间点着通明的烛火......宛如她们新婚那日,彻夜的烛火。
待天微微要亮时候,抱着常苒回到床上。“我之前已经告了假,白日都陪着你。好不好?”
“嗯。”常苒轻声应着。
芷兰端了一碗安神汤,黑乎乎红乎乎的。方才熬好了端进来。原是之前是同墨贞一道去找的薛医女,又看着熬了安神汤药的。生怕禧仪院那边作怪。
常苒喝了,又靠在萧承言怀中。
芷兰便退了出去。
萧承言却只是坐着靠在后头被子上,抱着常苒在怀,紧着安慰。
“不怕。承言一直在,一直陪着芜儿。睡吧。”
常苒虽是好了一些,可手依旧紧紧攥住萧承言敞开的寝衣,生怕他离开。头也枕在萧承言胸口。茂密黝黑的发丝垂下来在身侧,铺散在自己身后与萧承言身上。整个人也紧缩着,原本平缓的肩也拘谨着,缩在一起,触在侧着的俏脸上。
萧承言就轻轻拍着常苒。却是看到常苒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觉得世间要是真有轮回,或许上辈子真的欠常苒的。她一哭那心跟着疼的厉害。仿佛真是上辈子狠狠打了常苒。罚自己来还债的。
梦中,常苒的喊叫声。也是听了大半的。求饶和祈求。真切的喊着王爷,瑞王。承言。萧承言。最后那份绝望,能感受到深刻。加上常苒后来的话语,真切能体会到常苒的绝望和无助。瞧着常苒的手,还拉着自己半敞开的衣角。便小心翼翼的拉下来,转而挪到自己胸前的肌肤上。
常苒的手一点点往上滑,到了锁骨位置停住。便放在那菱角的位置。沉沉的睡着。
萧承言只是温柔的拍着常苒的背部。光滑冰凉。不由得拉着被子盖在常苒身上。
当白日,常苒醒来时。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萧承言时,还是忍不住额哆嗦了一下。这一下也把萧承言惊醒。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怀中的常苒。瞪着一双肿起却依旧有神的大眼睛,瞧着自己。那眼里满是探求,却是未发一言的。萧承言用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常苒两下。依旧困倦的厉害,便闭上眼睛,口中说着:“别怕。承言在呢。芜儿。”却是嗓音沙哑。
常苒听到呼出口气,略微低了下头,手朝着萧承言背后伸了过去。想揽着萧承言的,却是怕抓不住他的肌肤,便用手揪住了背后的一小块皮肉。
“嘶”萧承言疼的吸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看了下怀中的人儿。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拉到常苒肩头。又隔着被子拍了两下。
常苒才松开。往萧承言怀中再次靠了靠。真的好累,浑身都又累又痛。但是心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