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言无力的松开手,一双明眸直射常苒眼中。“你真是撒谎不过脑子了。唉。你就为着我可能去寻花问柳,就哭成这样?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出去的?你既未睡着为何不拦着我?我今日若是真去了呢?若是没回来呢?你岂不是白哭了?”
常苒原本未想反驳,听闻此话似想说,却终究未说。只紧咬着唇。
萧承言伸出手,揉揉常苒的头,道:“我没有旁的意思。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去说,去哄你。我从未哄过人,我本来想的意思,同我说出口的就不一般相同了。可你为何要瞒着你哭了呢?因为丢脸还是因为我那次的话?我那次都是胡说的,可别放在心上了。我是......觉得你眼泪很珍贵的。那每一颗,就如同东海的珍珠一般。让我心疼。别这般委屈自己了,苒儿。我真的没觉得你......唉。”萧承言忍不住叹气,全然不知如何去说。“我当时气昏头了。你都知道我不是为着家世娶你的。我是为着你。那你说,你哭,我怎么可能不心疼的对不对。我那天的话,我都忘了,你却还记在心里。”瞧着眼前的常苒,却是那般得不开怀。仿佛冰雕美人一般,再次失去之前的鲜活模样。比之自己身子还冷。
常苒忽而展笑,却也只淡淡的小声回道:“您都忘了,还记得哄我。”
“舍得笑了?”萧承言再次叹息,拉过常苒在怀。轻声细语道:“我真的爱你。都说给一巴掌给个甜枣,我这颗甜枣是不是来的太晚了?巴掌也太重了,惹了我家苒儿伤心了。嗯?要是还想哭,就趴我怀里,再哭会。”目光触上那枕头,叹道,“为着莫须有的人,你便哭成这样。那以前我去高氏那,得哭成什么样子呀?”萧承言说完自己忍不住心疼。“我不敢保证,以后绝对不纳妾,不宠幸任何人。因为毕竟,我也身不由己。日前我承诺我不去高氏处了,但我还是破戒了甚至还让高氏有了孩子。日后我真的不敢同你作保。我怕失言反而害你更加难过。但是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让他们分走我的心。嗯。我萧承言这辈子,一定只你一位妻子。唯一的一位妻子。我们白头到老,死后同穴。”
常苒在怀中抬头看着萧承言。虽是眼含泪光。口中仍说:“才多大嘛。就死呀死的,谁要和你同穴。你可比我大上三岁呢。我才不要同你一道去呢。”低下头,用手揉着眼睛。
“怎么了?”萧承言拨开常苒的手。
“眼睛酸痛。”常苒回,朝着萧承言怀中蹭了蹭。
萧承言面上微有笑容。忍不住嗔怪道:“都哭成什么样子了,我去给你拿个毛巾敷一敷。”
“不要。我要抱着。”常苒却是靠的更紧。
“抱着,日后日日都抱着。”萧承言口中应付还是起身投了凉帕子重敷在常苒眼睛上。“我费劲巴力的娶你回来,可不是想委屈着你,让你日日哭鼻子的。我真真想护着你周全。让你能够自由自由,肆意妄为。不用委屈的度日。委屈着自己。是想让你松快松快身子。常芜。”
常苒眼上还盖着素白帕子,便按着大致方位直起身去吻上萧承言的唇。
萧承言回应着却没几时就缓慢推开常苒。“别勾搭我,一会又该沐浴了。”
常苒嘴角含笑,靠在萧承言身上。说道:“您何时费力娶我了?我怎么不知。”
萧承言揽住常苒躺下,两人同枕一枕,柔声道:“要听吗?以后慢讲给你。能讲上一辈子。”
“我们统共也没认识几年。有那么多故事?”
“因为还有......之后的每一年,每一天。我也都会护着你。”萧承言并未讲,只是哄着其睡着。
白日常铎私下同常苒说:“王爷在找什么墓。似不是陛下交托的差事。听着与旁人查的不是一个路子的事。”
常苒不以为意。“你不过是打打边鼓,毕竟不是正经王爷的人。不会让你去做那些紧要之事的。只是查墓,如何查呢。”
“堪舆之术。”常铎答。
“堪舆?难怪。新帝登基便会找自己的墓葬之地。如今也是五年了,该准备了。可让承言去寻这种事,却是也不会吧。那承言找什么呢。”
瞧着在京城外打转几圈,各人皆已归位,该是无什么可查了。眼瞧着高氏也快生产,常苒觉得萧承言还是担心的吧。看着他逐渐焦急的神情。终究还是放不下的。便提议道:“若无事,回京吧。在外也很久了,高氏也快临产了。有您在,她才能安心。我还在常府,并未惊动任何人。不如我们分道而行吧。这样也不会引起哗然。”
萧承言应着却不知是否不大放心,拨了雁南陪同在侧,原本就有那么多常府之人,但常苒并未反对,甚至起早便带着雁南等一行朝京城方向而去。
萧承言则是带着一行另走一道,先去了趟京郊别院。晚了半日光景,待回到京城城门时,却见城门看守在严加排查人等。说今年有流窜人员时常作乱,已经往京城这边来了。凡是入城车马皆要仔细盘查,为唯恐出乱。
萧承言进城时,问了一嘴,“进城的人多吗?”
“还成,零零散散,同往日差不离。”
萧承言稍有一愣,按路程常苒的马车早该到了,又问道:“可见雁南了?”
“并未。”守城的回。
“该不会未瞧见?”秦四笑道。
“除了如厕之时,一直在此,却并未见。雁南大人该也是这般骑马入城的吧?近日骑马、坐轿、行车都都需下来盘查后才能进城呢。您带的人自是不用......”那人还未说完却看瑞王反身朝出城方向而去。
秦四不解也急忙跟着转马,叫道:“爷,您不进城了?咱们不是回去复命吗?”
“复个屁,东和南都不见了。还不快找!”萧承言说着已经驾马朝着常苒原本说要走的路去,但又指挥众人道,“四散开找,定要找到。若实无消息,千里亭汇合。”
忽而也是慌了心神,想着常苒突然说分路而行,就该警觉的。忽而这般突兀,就算怕城中都识自己,见常苒陪同一道出京城办差,指不定会传开。可又如何。之前惹她伤心,她若是真想走,此刻便是最好的时机。只雁南一人跟随。其他都是常苒的人。莫要说还有旁人,单是常苒自己的马术,不知比雁南强了多少。只消得匹好马......萧承言半分不敢细想。可那记忆中常苒的话又冒了出来。“我会记得承言在民间时,只与我是夫妻。虽然只这几月。但是芜儿,是能记一辈子的。日后回忆起来,也是够了。”
够了......怎么能够呢?不能够啊。心慌的越发厉害。
曦月在空旷的地方来回转圈。整条路都跑遍了,已到了早间分离之地,那若真是走的此路,不可能遇不上。那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