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未必。我可是非你不娶,你忍心看我......孤独终老吗?”
“怎么不忍心,我们又没有什么情分。”
萧承言松开常苒,看着常苒。
常苒看到萧承言这一动,便知道这句说出口,错了。便只能低着头,手中摸索着那两枚印章,却也是没看。
萧承言双手抓在常苒肩膀上,说道:“这句话太伤人了,以后我们不要说了。那日是我不对。不该打你,不该那般说你。打疼了吧。”萧承言一只手,摸着常苒的脸。仿佛那几个月前打的指印,还在常苒脸上。眼中满是心疼。“打你那一巴掌,比打在我自己身上还疼呢。可是气急了没收住手,不该打你的。你当天也打我了。我们抵消了好不好。”
“不好。那我就呼噜那一下,都没用多大劲。您那......您使足了劲打的。那我嘴角都破了。牙也松动了,我都感觉到那嘴中都是血的味道。到第二日那脸都疼的厉害。”常苒说着眼里顷刻都是泪。
萧承言原本严肃的听着,忽而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重。那两天你都晕着呢。还能顾及脸疼了?”
看到常苒又低下头,眼中的泪眼瞧着便要落下,萧承言也急忙住了口。
常苒眼中含着泪,身体前倾,朝着萧承言的肩膀,隔着衣服就咬了下去。
萧承言只是咬着牙受着。手还在常苒身侧,却半分力也没转到常苒身上。
常苒松开嘴,问道:“疼吗?”
“疼。”
常苒不说话了。低着头。
萧承言却又抱住常苒,哄道:“我知道,你更疼。”
常苒又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印章在桌子上。看着萧承言,一脸的认真。“爷不是真爱我,不过是曾经没得到常芜去宫中陪读,才想着,惦着,不过是错觉而已。就算喜欢,喜欢的也不过是从前的我。”
萧承言愣住,刚解释了不是因为常家的军权,又走进了常芜的前尘纠葛。皱了皱眉说道:“可从前的你,也是你呀。”
“可我已经不再是我了。”常苒也皱眉说着,忍不住直跺脚。
“我没觉得。你还是你。温柔贤良是你,骄纵肆意也是你。此刻的你善于伪装,可也不过是你的伪装。你觉得现在的你有改变吗?若是给你一针线和一把弓。你一定会选弓。这不过是你怕被揭穿,怕常家获罪。从前的你才是真的你。做小伏低,投壶绣花,都不是你。你就该在那马背上驰骋,该在那射靶场射箭。你都能去当个武将军,就不为别的,就射箭就没几个人比得过你。我知道这才是你。”
常苒笑道。笑着笑着摇了摇头。“那爷准吗?”
“准什么?”萧承言问道。
“当个女将军。”常苒笑着问着萧承言。
“准。我现在就带你去。”说着就拉着常苒的手,往外走。“去那射几箭,去震震那帮老家伙,在那空谈阔论的治兵方略。”
常苒忍不住拉住萧承言,噘着嘴却还是笑着。“爷你可真惹人嫌。”
“去吗?”萧承言回过身笑着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呀,告诉她们闺阁女子怎么了。”常苒扬起下巴说道。
“对。”萧承言还是附和着,但是脚已经停住,没有再往外走。
“不过也要梳妆了,再说。爷,您怎么可以,这么懂我呢。”
萧承言忍不住掐了一下常苒的脸。“要不我是你夫君呢。苒儿。我不要脸面和尊严了。我只要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还不多。只要你想,这天下都能是你妻子。”
“那我也只要常苒。你不知,我来时紧张的很,觉得又要娶你一遭似的。”
“你明明都知道,为什么一直叫我苒儿。”
“因为,我觉得我是在你是常苒时候爱上你的。毕竟,那时我以为常芜是男子。爱上一个男子也太奇怪了。”
“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要我吗?”常苒推开萧承言。
萧承言看着常苒,答:“会。只为你这个人。我就会要你。你是常芜时,你吸引着我。你是常苒时,我爱慕着你。为着你在宫中的苦而心疼。为着你不能做自己而揪心。在你读书时,便想着娶你为妻。为着差点不能娶你为妻而着急。为着你离我而去而心伤。我真的好想保护你,可我还是让你受伤、受苦。我真的好蠢笨。如果,我现在拉着你的手,上城楼,我同你说,那边随时射来的箭都会要了你我的命,你愿意同我站在城楼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