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言原也这般所想,怕暴露常府实力。却还未做。正欲与常衡商量而定。
萧承泽又道:“承言你只带一人出来不安全。一道搭伴回府吗?”
常衡瞧着两人又说几句话,而后常安的身影在云芙阁外而过,却并未同常衡禀报什么。后瞧着他们几人一齐翻墙走了。未有等待,直接进了西边屋子。
常苒在净手。
“你......”常衡让沐秋出去,又刻意压低声音道:“是你去找郕王的?否郕王怎知我关押那些人的地方?”
“是。”常苒并无隐瞒。
“你杀人了?”常衡瞧常苒仍在洗。
“没有。但我瞧着郕王的人,杀得。”常苒回,语气平静。
“郕王这般独揽下,恐不能活。”常衡道。
“不。我在救他。”常苒道,见常衡不解,压低声音道,“他有封禅曲。古贤者称王是为封禅。新帝今已继位,他私藏之便是谋逆!若不毁了,必死。认下这些,是他还我的。他聪明绝顶,也能知会发生什么。”
“是你先瞧他毁,他再来的。你怎知他不会反悔?就不怕他,出尔反尔?就这么信他吗?”常衡问。
“不信。哥哥。除了你,天下男子,我现在谁都不信。我应他,会联系长公主宫中留存势力,保他的。”常苒拿过帕子,擦了擦早已洗了几遍的手。
“他信你?”常衡忽而一笑。
“不信,也得信。无其他法子。病急乱投医嘛。毕竟,我在外营造的便是这般。”常苒扔帕子还盆中。溅起水花无数。
*
萧承言领兵去了。得到的命是,哪怕血战,也要平扫乱军。否,不得还朝。心知,瑞王领兵说来好听,却是要么死于军中,要么流放京外之命。
一路带兵杀伐,杀至西境之地。
路上凡遇对新帝质疑者,皆横扫之。几场仗下来,萧承言开始变得阴冷。不再优柔寡断,杀伐狠厉。同时萧承泽受封亲王,明旨令其带府人还封地无诏不得返京。
常衡在京,一再听闻萧承言行径,便觉察出不好。同南境送封书信后便嘱咐常苒,令其无事便时常去昌平侯府小住。实觉不行带人去南阳大长公主处也成。嫁谁、受制于人,都比没命的强。
常苒当即便察觉反问:“你要去西境?”
常衡点头。“他此番太顺。可祥王常年驻守西境,且闻少时与先帝同筹江山。那承言就算再带五万兵马,亦是难敌。”
常苒忧心不止,极力劝说,死活不应。
常衡却道:“你让郕王独揽之时,便已派人递话入宫,算到郕王能如南阳大长公主一般,返封。也是独善其身。那......承言呢。你便真放他去死吗?我本为武将,只因南境平顺,少有仗打。一直到如今。可不该呀,也不是我常衡的命!一辈子只为副手,空谈薄纸。一场自己的仗都未打过。我也想挂帅,我也想挂常字旗。而不是常将军的常字旗。若你为男子,不是也想保家卫国,征战报国吗?怎在宫在宅斗了几年,便都忘了初衷了吗?什么政权、党争、派系、党伐。都不如战场上明刀真枪来的痛快。若那是你选的路,我愿陪你走。可不是我常衡的命!”
“哥哥......”常苒动容,低下头去。
常衡抱住常苒在怀,还欲说话之时,常苒再道:“就算不不愿归属派系,你早在派系。去找太傅吧。你是他学生,早为门徒。就算朝廷中早换一茬新人,那旧人十有九就是太傅门生,况现下威望仍在。承泽说,兵变那日,太傅因故,一直在府。并未参与其中。遂现下新帝只是不让其返乡,没有囚禁。让太傅进宫请愿,推举你前去。为社稷平顺谋福祉。你此去,也不为友,不为旧。是为陛下,分忧。殚精竭虑。报效国之,踏平乱军。辅佐亲王,莫要屠杀......他们本归一姓,并非外敌入侵。”
“好丫头。”常衡拍了拍常苒肩头。
太傅进宫只盏茶功夫,便说动陛下下旨,再调两万兵马,由本休假在家探亲的南境副将常衡率兵增援西境。主劝归降!因东边已起动荡......南边也有小范围骚动。务必先平内乱,才不误外敌来袭时腹背受敌。
萧承言吃了一场败仗之后,打算再行强攻。虽听到了常衡正在增援,却并未一心死等。毕竟此刻气盛,小败无碍。本为攻城,却被反攻。落了下称,眼瞧着先锋全歼之时,常衡带人日夜兼程,恰时到焉。救回大半攻城之众。退后十里,开始劝降!
萧承言身为主帅,实不服气。常衡却道:“劝降,乃陛下之意。虽无手书,却有口谕。你虽为亲王,为主帅。但心躁气盛、负才任气。别忘了,在书我们同为太傅学生,在战,我在南境曾为你师。你若还想活着回去。我们必须从长计议。重合兵力。两相而恰,同筹商敌。”
未降。祥王在西境反打出旗号:奉天还本!无诏无书。何证传位?现帝谋反,杀帝篡位。正本溯源,还我萧氏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