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自打中秋时,简小姐就有点奇怪,您觉得了吗?”芷兰忽然拉拉常苒衣袖,悄声道。
“哪里奇怪了。”常苒问。
“芊芊问我要了您自配那个去疤痕的膏药,说是自己绣花破了。可我之前瞧见简小姐手上有射箭的痕迹,好像是用力不对箭羽划伤的。我......”芷兰低头看了看常苒的手,并未点破。“芊芊常自己在房。我好几次都瞧见,她没同简小姐一道。似乎简小姐最近常不见人影。这院子不会有什么古怪吧?这偌大的府上到处都极净,为何整出这般个院子,脏乱破的。”
常苒回身,从双开院门的缝隙朝内望去。只见满园荒凉。秋风而起,还带起落叶飘飞。地上散落的满是箭羽。就算自己往来动过也无人会发现。所以一直觉得这院子极好,但眼下觉得却是奇怪得紧。“回房吧。”
子卓仍在房中,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常苒让芷兰拿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子卓身上。后瞧着这睡得极熟,恐怕一时不醒,便在旁等着。也瞧着角落处的纸鸢出神。
“小姐回来了。”子卓醒来,直起身来,薄被滑落。子卓急忙捡起,抖了抖放在一旁。
“嗯。二叔离府了。没找到人。”常苒回着还是盯着纸鸢出神。
“哦,对了。我离京时还有一事。郕王被罚,禁步府中了。”子卓忽而没来由的提了这句。
“因为中秋之事?”常苒回头瞧着子卓问道。
“是呢。估计得解禁了才能再来。”子卓回道。
常苒略显落寞,继续瞧着纸鸢。良久才道:“旁人呢?”
“旁人?没有旁人呀。”子卓回道,不明所以。
“哥哥呢,没再说什么?”常苒语气极柔。
“没有。本我都要启程了,七皇子又来了。少爷就让我等会,再瞧一眼再走。”子卓快速回着。
子卓还未说完常苒就打断道:“行了。我知道了。去给我找点柳木条。对了东街那头离着金店不远那木雕店,他家定有柳木条。同店家说要做纸鸢,让他把框架定了吧。”
“好。我这就去。”子卓起身便朝外去。不久却是伙同常铎两人一道搬来好多未经打磨的柳树枝条回来。常铎道:“我们一道去的,可那家店黄了。听说店主带儿子走了。店都变成绣品店了。”
子卓在旁用袖子擦掉脸上汗水道:“要不是日前去过那店两次,真还没认出那绣品店是原先那木雕店呢。”
常苒似有些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感觉那是多了一家绣品店。一直也没用到木雕,没注意。唉。你们做过纸鸢吗?”
子卓一瞧边上放置的纸鸢便道:“拆了瞧瞧就知道了。”
“唉。”常苒急忙制止,一把拿起纸鸢在手。“不许拆。若真要拆,去外头再买一个去。”
子卓一拍手道:“就是,买一个就成了。费力砍了这些木来。”
“也对。”常苒转头瞧着外头见黑。“明儿去买一现成的纸鸢罢了。不要挑那种好看的花样,要后头那捆扎的结实的。我给他换个图样。也算我亲手做的,是不?”
“对对。”常铎两人附和道。
白日上课,晚间常苒在房独研究了好几晚才做出一“崭新”纸鸢。
期间只芷兰忍不住进来同常苒道:“简小姐不知为何,让简大人打了。府里谁也不知原因,此刻都闭口不谈呢。”
常苒只道寻常,并未在意。
纸鸢终好,交给常铎,让他明日早起,亲去京城。晚间常苒肩背酸痛,独自在府悄然走着,想着此刻夜深,二爷常日不见,指不定那院子亦是无人。还能去那院子松快松快。
悄步缓走,才至府中中院,却看学堂廊坊,因四面皆空。正见此刻简亦柔同素远抱在一处。
常苒不觉惊讶。就算众人皆瞧出端倪,这......就在简府,已这般不注意了?难道简大人便是如是,才打了简亦柔吗?
此刻角度瞧得真切,简亦柔双手正抱着素远后背。脸正深深埋在素远怀中。
常苒急忙撤身,背靠墙壁,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