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泽会意道:“张桐净过身,还是在宫里更好。我出宫建府没带他。这也是可靠的。”
常苒点头。“不知今日能碰上您,没带您那外裳出门。您,怎的来凌州了?公干?”
“你觉得我像公干?什么活能拨给我这个清闲王爷呀。”萧承泽说着,也面上挂着的笑却是多了份无奈。
“是。忘了恭喜您,封了王。”常苒的笑尽显温柔。
门被扣响,随从推门。店小二又送进来几碟子小菜和一壶酒。再次退出。
常苒才要拿过酒,却是萧承泽快一步拿过,并道:“前儿宴席本也邀请我了。我没去。”
常苒稍有一愣神,明白过来萧承泽所言是简大人那个宴席。“简大人好厉害,连您都递了帖子。不对,那都是书生,您定是瞒了身份的。”常苒依旧笑着,瞧着萧承泽。
“却是瞒了。我也不过一书生罢了。”萧承泽并未坐下,就站在桌边拿着酒壶。
“您确是很像。温文尔雅,满腹学识的书生。那既如此,您怎的没去呢?哦,你怕我瞧出来点破您?我们都用屏风隔着,瞧不真亮的。”常苒问着却是又道,“不对不对。简大人常在凌洲,您又素在京城,可如何相识?您定是哄我呢。”
“哈哈哈。你倒是不会,你见了我定不会点破,只会先观察形势再判定。”萧承泽笑看常苒,并未急着倒酒。“秦霜可说不准。在慈安宫,碰巧他来辞行那日你没在。他昨晚也瞧见了我,要过来之际,我朝他点头,又恰是人多,没说上话。”
常苒听后嘴角挂有轻笑。“那您是怕简大人相中您做女婿?”
“哼。”这番有来有回的话后,萧承泽才摆正两个杯盏,缓缓倒着酒。“这些都非要紧的。主要的,是那宴席上还有一位。打着公干的幌子,来凌州好几回了。你这次宴席可见了?”
常苒摇头。“不知。”
“你知我脾气,若还想要我这个友人,便还是说实话的好。”萧承泽忽然收了笑容,连手上的酒壶都不在倾斜。止住酒水流出。
常苒瞧着萧承泽这般模样,忽而出神。眸子看着萧承泽手边的酒水,才满一杯。微微映衬出萧承泽袖口上的花纹。萧承泽如此说来,那宴席上极像的,便是他。看着杯盏,缓缓道:“我能感觉到。他来过,但没见过。”常苒淡淡说完,抬眸直视萧承泽的眸子,睫毛稍有一颤,大眼睛一寸不寸的瞧着萧承泽,又道,“就如同您当年替我们引线一般。只是感觉,不知真假。”
萧承泽左眉蹙起,嘴角微微勾起极小的弧度,急忙低头倒酒。
见萧承泽已把第二杯酒倒洒出酒杯。常苒莞尔一笑。“您失态了。”
萧承泽再抬头看向常苒,左眉微轻挑一瞬,已恢复寻常的笑,眼神也恢复温柔。“在你面前失态何止一次呢。”
常苒并未再做声,只唇边也略微挂着淡淡的笑。
萧承泽把其一杯子递过来。尚远,常苒站起身接过。拿在手中,微凉触感,待重落座才问:“真的吗?”
“什么真的吗?”萧承泽明知故问。
“他。”常苒抬眸。看向萧承泽。
“你希望是真的吗?”萧承泽反问。
常苒饮下那杯酒,仍是未答。
“可想好了?”
常苒再次看向萧承泽。
“选他,还是我?”
常苒脸色微变。
“你想没想过你如今呀,是个什么地界?”
“嗯。日日夜夜都在思量。”
“哼。那既如此,我便是出局了。我并未封亲王。再饮一杯,就此别过吧。常小姐。”萧承泽自顾自饮下,后再行自添一杯,才把酒壶合着空处推了过去。
常苒伸手挡住仍在滑动的酒壶。酒液在酒壶中晃了晃,发出细碎之声。常苒左手按在酒壶之上,却并未添酒。转而道:“哥哥同我说,父亲已给我选了人了。”
“在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