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妍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姜阁老心中一凛,连忙磕头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臣愿以性命担保,此事与姜家无关。姜婉妤胆大包天,臣,臣一心侍奉殿下,自当没这个女儿,请殿下依律处置。”
姜婉妍见父亲如此决绝,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寒意。随后,她再次磕头道:“殿下,妾身愿以性命担保,姜家绝无二心。请殿下看在妾一心侍奉之情,饶恕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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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沐泽先是了解了一番香宜坊掌柜及伙计的家里情况,得知伙计们大多年轻未婚,品行端正,无不良嗜好。然而,当他问及赵掌柜的家中情况时,却发现情况并不乐观。赵掌柜年迈的父亲瘫痪在床,孩子即将步入书房开蒙,整个家庭的生计全依赖于他一人。
上官沐泽是最后去的老庄家,老庄见到他时,并未过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道:“您不是来买香料的,而是来查香宜坊香料一事,对吧?”
上官沐泽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庄掌柜既清楚,我就直说了,在下怀疑,香宜坊的北沉香是从您这里进走的。”
老庄反问道:“刑部的人已经来搜过一回,若真是从我这里进的货,我岂会坐以待毙等你再来盘问?再说,我庄某人行走江湖多年,信誉为本,怎会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事?”
上官沐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却又话锋一转:“庄老板言之有理。不过,在下还是想提醒一句,身边人亦需防备。比如说,与您一同走货的伙计们。”
老庄脸色一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跟我一起走南闯北的兄弟,都是信得过的,不能做这等下三滥的事情。”
上官沐泽微微一笑,话锋再次转变:“听说庄老板膝下有一独子,在下十分好奇,能否一见?”
庄老板听到孩子,有些诧异,随即回道:“小儿顽劣,近日不在府中。大人的事情,还是不要牵扯到孩子为好。”
上官沐泽点点头表示理解,待他走后,庄老板和管家说:“少爷去哪了,快把人找回来。”
上官沐泽离开老庄府邸后,心中却越发疑虑重重,他回头看了一眼庄府的方向。
夜色如墨,街道上行人如织,热闹非凡。然而,在这喧嚣的市井之中,一名带伤男子气喘吁吁地穿梭奔跑于罕无人迹的小巷之间,他面容憔悴,衣衫褴褛,身上带着几处明显的伤痕,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身后有厉鬼在紧追不舍。即便是摔倒了也连忙爬起继续跑,还时不时回头看。
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小巷里七拐八拐,许久,跑累的他停了下来,双手撑着双膝,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滑落。他感觉身后好像没有追他的人了,他找面墙倚上去,仰面朝天,邪魅一笑。
他以为已经摆脱了身后的追兵,然而,就在他放松警惕的那一刻,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他猛地回头,只见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巷子口,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森冷的杀气,他收起笑脸继续跑。
结果没跑多远就被追上,那伙人中一人说道:“继续跑啊!”说完,这伙人就冲着他袭来。他终究不是这群黑衣人的对手,眼看寒光闪烁的剑尖即将刺入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暗处冲出,口中还说着:“以少欺多,算什么能耐?”他犹如破竹之势将那伙人打跑,然后带着受伤男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不久之后,上官沐泽匆匆赶到现场。只见地上留下一滩殷红的血迹和一片狼藉的打斗痕迹。
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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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楼老二从通盈客栈匆忙而出,仿佛有急事要办。恰巧和元家停在路边的马车擦身而过,他不经意间的一瞥,目光顿时凝固在那辆马车上,他脚步微微一顿,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便看见元诗雯在不远处的铺子里面挑糕点呢。
元诗雯从糕点铺子走出后,便发现远处一直有双眼睛盯着她,她微微侧头,那一刹那,四目相对,楼老二那略显尴尬的笑容映入她的眼帘。
楼老二见元诗雯瞧见了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慌乱。他迈腿想要上前,又担心被她的家人发现,更担心会坏了她的名声。更何况,万一她不愿与自己多言呢?想到这里,他又把脚缩了回去,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她。
元诗雯看到楼老二的动作了,她带着婢女快步走到马车那,被婢女扶着上马车。元诗雯一只手被婢女扶着,一只手握着车壁。不知怎的,她此刻顿住了,回头对婢女说:“我去前面买些补品,你们在这里等候,不用跟着了。”
说完,她下车往巷子口走去,不多时,楼老二笑嘻嘻跟来了,走到她面前,又刻意保持身份往后退了一步。
元诗雯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不理解和责怪,“话都说清楚了,你怎么还跟着我?”
楼老二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我……今天是凑巧遇到,我要去找郎中。”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回来了?”
元诗雯见他并非有意跟踪,心中松了口气。“嗯,你……你病了?这附近好像不太好找郎中。”
楼老二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是别人。你不是说让我做好事吗?我听你的话,昨晚就救了个人,但我不会治病啊,他现在有点危险。”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元诗雯刻意忽略“听你话”这三个字,她思索片刻,说道:“哥哥后来给了我一个会岐黄之术的婢女,要不,我让她去看看?”
“好好好好,太好了!”
“那你......在这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