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回别墅洗澡换衣服,走得很急。孟况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落在她身后。
他死亡凝视李学洋,“拜你所赐,刚好风筝线差点断了。”
李学洋:“……”
舒采洗完澡出来时,楼下孟况、李学洋、谢时行都在等她。
她摸摸上衣口袋,反复确定带上了钥匙。
毕竟是孟况为自己准备的衣服,尺寸穿在她身上略显大。
上衣口袋的位置垂至腰间,让她摸口袋的动作看起来特别像在摸腰腹部。
李学洋以为是裤子嫌松,提醒孟况,“给小蔬菜找根皮带呗。”
“不用不用。”舒采见李学洋误会了,忙解释道,“他腰细,穿的裤子腰围不大。”
孟况:“……”
李学洋:“……”
谢时行:“……”
那么问题来了。
他腰细,你怎么知道?
场面陷入诡异的安静。
舒采:“……”
能怎么知道。
当然是昨晚坐机车后座,抱他腰时摸出来的。
在对面三人玩味的眼神中,舒采故作镇定地颠倒因果:“我从裤子腰围看出来的,不比我穿的腰围大多少,那不就说明腰细吗?”
三人开闸放水,让她糊弄过关。
舒采暗暗松了一口气。
说出来好像也是挺正常一件事,她怎么莫名这么心虚呢。
离海滩越近,海浪拍岸的声音就愈发清晰。
迎面吹来潮湿的空气,细嗅可以闻出海盐一般咸咸的味道。
这一切对没见过大海的舒采来说,都是新鲜有趣的,她奔向海滩,踩出一串脚印。
孟况递给她一个塑料抽虾筒,教她在海滩上抓虾。
先找到海滩上的小洞,对准它,用塑料抽虾筒快速抽动。
抽一次,虾出不来,那就多抽几次。
舒采有样学样,一举成功,抽出一只肥美大虾!
孟况还教她捡扇贝。
岸边有很多粉色壳子的扇贝,开口的那些已经死了,不能捡,得捡闭口的那种。
舒采挑挑拣拣,选中一个闭口大扇贝。她向孟况确认道:“这种?”
孟况:“嗯。”
得到肯定,舒采干劲更足了。
同时,潜移默化中,她对孟况的依赖也在加深。
孟况像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能满足或解答她所有千奇百怪的要求和问题。
明明是四个人的赶海,不知不觉中,她和孟况已逐渐脱离李学洋、谢时行,形成自己的二人小世界。
完成抓虾、捡扇贝教学后,孟况继续教她抽蛏子。
这人挽着裤脚,任上衣衣角随意地被海风吹起,完全浑不在意,一点都没少爷架子。
他蹲下身,找准蛏子洞,撒了一把盐。等蛏子冒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它从洞里抽了出来。
舒采的眼睛:“我学会了。”
舒采的手:“……所以,怎么找蛏子洞?”
教学需要循序渐进。
在学生学会自己吃饭之前,老师得先把饭喂进他们嘴里。
孟况指了一处蛏子洞,“你去撒盐试试。”
舒采乖乖照做,撒盐,耐心等待蛏子冒头。
一分钟过去。
洞还是那个洞,蛏子不见踪影。
难道是盐撒得不够多?
舒采又尝试性地撒了一点盐。
第二个一分钟过去,蛏子依然不见踪影。
“……”
她蹲在洞前,人缩成小小一团,脸上写满了期待,模样认真,特别可爱。
等待的两分钟里,孟况全程无视海滩上那个洞,一直在看她。
他嘴角微扬,没忍住溢出一声轻笑。
而舒采已从他的笑声中明白了一切,“骗子!这不是蛏子洞!”
孟况毫无欺骗了天真少女后该有的愧疚心,“不先学会摔倒,怎么学会走路?”
“不妨碍你是个骗子。”舒采气得痛击他,“骗子!骗子!骗子!”
赶海一趟,收获满满。
中午,舒采将四盘虾仁扇贝饺子端上桌,孟况面前那盘明显和其他人不同。
李学洋起哄,故意道:“啧,一起包出来的虾仁扇贝饺子,怎么他那盘个头那么大呢?”
“没人教过你食不言寝不语?”
孟况让李学洋闭嘴,同时夹起一个虾仁扇贝饺子。
刚咬第一口,他脸色顿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