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慈转身,笑迎道:“行初,今日事发突然,松萝不知去处,只好将你唤来,你莫要气,我并非存心。”
“我就知道,你唤我来准没好事。”宁从闻抬步上了一层台阶,“说来听听,你换我来究竟是要我做些什么?究竟是何案件?”
卫慈同他说了下案件:“方才大理寺门外有三名百姓抱着两具尸体痛哭,我得到消息急忙赶去,同时得家人同意后让白云生来验尸,验尸所得为这两人死亡多日,死伤相同,唯一不同的是老人身体无殴打伤,而另外一具尸体身上多处殴打伤。两者致命伤在心口处,白云生拿了很多刀剑对比却都无法知晓这是何物所致。尸体身上的伤口横竖交叉较长,但奇怪的是,这本该是一物所致的伤,伤口横竖却呈七个点,像是组合而成,每个伤口距离较近。十字形的伤口,你说此伤口为何物做致?”
宁从闻听后懵懵的,光口上说说他也无法猜出,必定见到才可判定:“带我去见那两具尸体?”
……
白云生轻轻掀开盖着两句尸体的白布,一股恶臭感在空中迸发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展露。
几人都下意识捂住了口鼻,唯宁从闻低着头仔细观看着伤口,好似嗅觉失灵一般。
这伤口与卫慈说的一模一样,说是十字形伤口,倒不如说是由横竖七个小点组合而成的十字。
宁从闻看的入迷,竟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去触摸,修长的指尖缓缓划过伤口。
身旁的李少语看呆了,心中不由想着,“宁机关师竟然还有如此癖好?”
“可看出什么?”卫慈打断他,迫不及待地询问,“可伤口可是暗器一类所致吗?”
宁从闻点了点头,觉得不妥,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这种暗器很常见,多数用于建造房屋,是工人们的趁手工具。此物名弯十刃,工人们可用此探测地底深度,为后续房屋根基做准备,但若是用作暗器上,此物又名七寒星,是近距离刺杀暗器。”
宁从闻又道:“这两具尸体是在何处发现的,你们可知?”
卫慈敛眉,不紧不慢地说道:“据其家人所说,是有人将这两句尸体送到他们家门外的,但在此之前这两名死者就已失踪,而失踪前,他们在莫府上工。”
宁从闻心中有了判定:“这莫府不是在建什么酒楼吗?听说还在初期,这两名死者如果真的是在莫府上工,那么极有可能是被弯十刃所害,去莫府一探究竟便就知了。”
是时候该去莫府会会这莫家人了。
这时,松萝奔进大理寺,就见卫慈等人全都在院落,目光不解的同时不经意间瞥到那两具尸体。
登时,她瞪大双眼,满是疑惑。
“大人,你们这是在作甚?”松萝缓缓前进,与此同时白云生眼疾手快的将白布重新盖起,怕松萝看到会不适。
卫慈也问道:“你去哪了?去见了何人?怎回来如此慢?还有你身后这人是?”
那女子见卫慈问起自己,走上前,行礼恭敬地说道:“您就是卫大人吧,在下姓齐名云舒,今日贸然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能够成全替我做主。”
松萝:“大人,我稍后再与你细细说明发生了何事,现下就先听云舒姑娘说,她的事可谓是十万火急。”
“哦?”卫慈倒是没说话,宁从闻倒是转过身打量起了此女子,并说道,“你倒是说说,你要卫大人为你做什么主?”
齐云舒也没等卫慈开口,便直接说道:“大人,小女子与一众姑娘曾在莫府做工,可莫府二爷却转头将我们赶出,最可气的是他还不给我们结工钱,我们几番上门去要,可都无济于事,有些与我一同去要的姑娘,还受到了莫二爷手下人的毒打!今日我气不过便来报官,却被莫二爷阻拦,幸得这位姑娘相救,制服了他,他给了我些银两,并求饶说回家去取,我信了,可他却转头就跑,我与姑娘一同追,却没追上,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卫慈眉头蹙了蹙,脸庞表情随之变得严肃而深沉。又是莫府……这莫府究竟做了多少孽,这些百姓都争先恐后前来报官,又是死人……又是欠债,看来去会会莫家人要提上日程了。
“你说的话可有半分虚言?”卫慈确认道,“若都属实,大理寺会帮助你们索要回银两。”
齐云舒三指并拢,对天起誓道:“我齐云舒发誓,所言绝无半句虚言!大人明鉴,若我存心隐瞒别叫天打五雷轰。”
卫慈暂且信了她:“此事从长计议,不过正巧明日我要前往莫府,届时会帮你索要银两,你且放心。”
“好,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齐云舒感激不尽,有了大理寺少卿助阵,她与那些姑娘们的银两定会被要回。
松萝先前还怕卫慈不会答应,未曾料想他答应的竟如此之快,心中紧绷的那口气终于松懈。
送走齐云舒后,松萝伸着脖子,对那两句尸体很是好奇,她轻手轻脚上前,尸体盖着白布,叫人看不清样貌,于是她便指着这具尸体,问卫慈:“大人,这两具是尸体吗?谁的尸体啊?难道又出命案了?”
宁从闻见状,便挑逗起松萝:“你这问题问的秒,这是两具男尸,样貌极其可怖。萝卜,你要不要看一眼?在大理寺当差,看见尸体是在所难免的,不如你今日就瞧瞧?”
松萝那颗心蠢蠢欲动,想看又不想看。民间流言常说,好奇心害死猫,她想到这儿,果断摇了摇头,微笑面对着他,回道:“宁机关师,还是您看吧。”
“好了,别说笑了。”卫慈背着手,打断他,朝白云生说道:“这两具尸体暂且留在大理寺内,若家人来问,就说还未验完,此尸体还有大用。去莫府一事,我们需计划一下,不然若着了他人的道,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