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我爹娘的工钱何时结给我们?”一位姑娘乞求道。
“莫二爷,您还是快些结工钱吧,我们家里真的快揭不开锅了。”
女子们苦苦哀求,可男子却一脸高傲。
“我若就是不结呢,你们能奈我何?”
松萝边听边观察,这貌似是经济纠纷。
她见这男子依旧一副无所谓态度,愤愤不平插嘴道:“你是何人?为何不给她们结工钱,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理寺门外推搡民女。”
莫二爷居高临下,扫视了眼松萝,满脸不屑:“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用得着你管?”
她一点也不怯弱,语气虽柔但强势反驳道:“我就喜欢见义勇为,方才你推搡那两名女子我可都看见了,若是你不服,我们去大理寺理论理论。”
莫二爷斜睨了眼大理寺,嚣张气势弱了几分,但仍旧心高气傲。
“莫二爷,我们求您了,快结工钱吧。”一女子虽是恳求表情,但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坚韧。
“去去去,你爹死了,你找我要钱作甚?”
“那我爹还不是在莫府中干活的时候累死的吗?您什么累活都给他做,这不明摆着欺负我们老百姓吗?”
莫二爷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那是你爹冲撞我在先,而且他受不了可以走啊,这黑锅我可不背,休想赖在我身上!”
“莫非礼,你又在此处撒泼。”
松萝身后传来卫慈的声音。松萝下意识回头,与卫慈正好撞了个满怀,有些站立不稳,卫慈迅速抓住她。
松萝抬眼,四目相对,万籁俱寂。
松萝眼神如清澈湖水般隐隐涌动,充斥着茫然无措,额前发丝被风吹动,鲜樱嘴唇扯动,无声吞咽了下。
卫慈高挺的身体瞬间颤了下,心也乱了一拍。确认松萝站稳后,这才慌忙别开眼。那感觉久久未息。
卫慈方才一直在松萝后方观察。怕她应对不来故才上前,却没想到会发生如此事。
莫二爷见大理寺卿就在他面前,一个激灵挣脱开姑娘们拽着他的衣袖,转身慌忙逃窜。
姑娘们见莫二爷跑了,一个个心如死灰,两行热泪不知不觉模糊了眼眶。
卫慈淡淡扫视一眼,随后询问起这些姑娘:“莫非礼可是欠了你们的银两?”
姑娘们齐刷刷点头。
他从腰间取出钱袋,递给姑娘们:“这些银两虽比不上他欠你们的,但你们平分下去,够生活一段时日,这件事大理寺定会为你们查明,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们不能接受您的银钱,大人,您还是收回吧。”
卫慈将钱袋递给松萝,语气有些:“你负责把这些银钱分给这些人,完事后速速回大理寺。”
松萝还未从方才的心颤回过神,神色怔愣,呆呆地接过钱袋,而后目视他离开。
须臾,她捏紧银两,终于缓过。
“这些银两是大人一番好意,你们还是收下吧。”她朝那些姑娘劝说道。
“姑娘多谢你为我们出头,但这银钱是我们万万不能收的。”姑娘们感激涕零,但此银两并不属于她们。
松萝见姑娘们决绝,正发愁时。突地,她计上心来脑中突的冒出一个荒诞想法。测谎器既然可以协助大理寺查案,那么若她制作其它暗器,会不会也能帮助到大理寺。但这单凭她一人是不行的,她需要匠人帮助。
而眼前这些落难姑娘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当机立断,松萝抛出橄榄枝,笑容柔和道:“你们若无处可去或家中困难,可到我的……我的……机关堂来上工!”
半天憋出机关堂三字,她顿觉不错。
姑娘们疑惑问:“何为机关堂?”
松萝脱口解疑:“就是制造暗器的地方,我会将我的技术传授于你们,这样日后若我的机关堂倒闭,你们也可凭借一手好技术寻得好地方,也不怕像现在这样,为生计而苦恼。”
她虽不能帮助她们解决莫二爷,但可以传授她们技术为己所用。
姑娘们面面相觑,面露犹豫。
松萝吹捧道:“我们机关堂日后必定蒸蒸日上,做大做强,你们若信得过我,明日我便可以教你们机关技术。”
“一整日都需上工吗?”有姑娘问。
“无需,而且工钱还是日结。”
姑娘们闻言,几乎多半都心动露于言表,可碍于有莫二爷拖欠工钱在前,她们依旧谨慎询问。
“姑娘,您当真能保证不拖欠工钱吗?”
松萝低语回,真话里参杂着一丝假话:“不瞒你们说,我现在算半个大理寺协助官员,大理卿对我尤为器重,我深得他欢喜。若我拖欠你们工钱,你们大可去大理寺,衙门相告,我定不阻拦。”
姑娘们若有所思。片刻后,像是下定决心,异口同声道:“那我们何时去上工?”
“明日辰时你们到福运街百花巷第四户人家来寻我,我叫松萝,萝卜的萝。”
姑娘们介绍完自己后,便各回各家了。
松萝开心地回头,却见大理寺门外,卫慈正看着他,眼眸不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