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是达米安更加愤怒的质问，扶在肩膀上的手都快将她捏碎了。

最后带她回去的是蝙蝠侠。

因为他担心达米安会在半路越想越生气把特蕾西就地处决了。

所以他并没有让达米安继续抱着特蕾西。

虽然这种事基本不可能，蝙蝠侠能看出来自己儿子还是和特蕾西相处不错的。

但有一件事需要郑重申明，蝙蝠侠也在生气，只是还没有表现出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特蕾西这么不听话，宁愿一个人也不愿意告诉他。

明明他一直认为他们在晚上的配合挺默契的。

区别于蝙蝠侠的松了一口气。

和仓库相隔了几十千米远的提姆，现在几乎可以用心急如焚来形容。

无论他如何呼喊特蕾西，都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能从特蕾西的视野看到模糊的身影，从他的推测来看，那极有可能是蝙蝠侠和蝙蝠小子。

提姆自责的垂下眼睫，不好的情绪肆意蔓延，手心不自觉的多了几道血痕，那是指甲留下的痕迹。

如果我能早点发现疯帽匠控制人的手段，特蕾西就不会受伤，提姆近乎刻薄的对自己评价道。

德雷克不需要不够优秀的继承人，特蕾西也不会接受不够优秀的伙伴。

特蕾西醒来第一件事，会是警告我不要再妄想插手她的事吗？

提姆低着头，脸上的神色僵的像一块木头。

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在手里，无法呼吸。

更像一个满身是伤的病人落入无边无际的深海，每一寸海水都在腐蚀我的肌肤，细腻绵密的啃咬着我的伤口。

他在害怕特蕾西会将他放弃，或更糟糕的将他抛弃。

我对她来说还有价值吗？提姆的心沉甸甸的。

他渴望得到回复，却又害怕得到回复。

他无法再用客观的理性思维去思考。

“唔……”

特蕾西半睁开眼睛，视线依旧模糊不堪，头顶刺眼的白炽灯还在辛勤工作。

她低声骂了一句，努力想要聚焦。

当事物变得清晰，特蕾西从冰冷的治疗台上直起身，环顾了四周。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安全地点——蝙蝠洞。

特蕾西活动了下四肢，确保可以正常活动后跳下了平台。

坐在操作台前的蝙蝠侠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在特蕾西不断靠近后，他低沉着嗓音说了这样一句话。

“特蕾西，我们需要谈谈。”

oh no。

特蕾西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点上了根小蜡烛。

继而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达米安。

这位大多数时候都和特蕾西统一战线的战友，此时以一种更加严肃的目光看了回去。

显然他也觉得特蕾西今晚的行为太过于张狂了。

毫不怀疑，如果待会在蝙蝠侠训完人后，特蕾西不赶快跑的话，会迎来第二次训话。

蝙蝠小子式训话。

特蕾西低垂着头，有些丧气走到蝙蝠侠面前。

达米安已经善解人意的离开了。

“狂妄是你自我毁灭的第一步。”

蝙蝠侠眉头紧锁，充满压迫感。

特蕾西咽了下口水，有些不适应。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暗的小巷，她也是这样抬头有些恐惧的望着蝙蝠侠。

没有人会想面对严肃时的蝙蝠侠。

“在哥潭你就需要听我指挥，我记得我有跟你讨论过这件事。”

“我很抱歉，我以为我可以处理。”

特蕾西脸色有些泛红，旧事被人拿出来提，任谁都不会好受。

蝙蝠侠观察着特蕾西，她似乎是真的知道错了。

缓和了下口气，开始和特蕾西分析。

“疯帽匠是通过一种特殊的音频控制人的，我想你去之前是提前清楚？”

特蕾西可以肯定，蝙蝠侠是故意这么问的，如果她清楚的话，就不会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

见特蕾西摇了摇头，蝙蝠侠接着说道。

“急冻人是因为你的治愈能力来的，我想你去之前是提前清楚的？”

特蕾西再次摇头。

蝙蝠侠沉默了，他不确定的问道：“那你……”

不等他说完，特蕾西已经解答了他的疑惑。

“莉莉娅在爱丽丝备选名单里面。”

这份友情让蝙蝠侠无法再继续说点什么让特蕾西尴尬的话了。

他平静的略过这一部分。

“急冻人的妻子因为神经问题正在走向死亡，无法接受的急冻人将他的妻子冰封并一直在寻找救治的方法。”

特蕾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蝙蝠侠转身在操控台上点了几下，急冻人和企鹅人同框的照片出现在了显示屏。

“消息是企鹅人告诉急冻人的，上次你治疗他手下时，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