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西凝噎，确实，正常人都能看出来这些人是被控制了，更不要说达米安了。

“呃……你有没有注意警员放在一旁的帽子？”

“我还不瞎，你认为是帽子的原因？”

达米安细细观察着那个帽子。

黄色的毛呢礼帽，羊毛粗花呢的材质，做工不算上乘，针脚不够细密，和一般店里的款式并无不同。

“我们需要信息。”

现在还无法判断这是谁的帽子，他们需要对死者生前所经历的一切进行调查。

达米安已经准备好去调查这顶奇怪的帽子了。

特蕾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在达米安的注视下。

走到蝙蝠侠身边，扯了一下他的披风，仰起头询问：“那顶帽子是怎么来的？”

蝙蝠侠低下头注视着特蕾西，平静的为她解答道：“打捞最后一具尸体时，尸体手里握着的。”

得到了答案，特蕾西放开了攥着蝙蝠披风的手，点点头回到了达米安身边。

“最后一具尸体的帽子。”

达米安不能理解特蕾西为什么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去找父亲询问结果。

在刺客联盟，如果你想要获取一段信息，独自调查或者打败对方是唯二的两个选项。

就像塔利亚从来不会主动向他透露父亲的信息一样。

只有出色的完成训练或者打败她才有资格从她嘴里得知自己想要的资料。

主动的询问以及平静的回答，其中没有任何目的性，仅仅是像两个正常队友间的交流。

达米安从来没有想过依靠任何人得到答案。

信息的获取代表行动的开始。

达米安放弃了向特蕾西询问这个问题。

夜巡还在继续，蝙蝠侠怀疑是企鹅人在搞鬼，或者，企鹅人知道什么消息。

狠狠踢了一群坏蛋的屁股，特蕾西站在一群倒地不起的人群中央按住耳麦。

声音轻俏，“雪鸮在线，收到~”

起跳扬起的尘土溅在一旁罪犯的脸上，呛的他不断咳嗽。

等他扶着被揍的反胃的腹部再抬首，那身形小巧的义警早已不见踪影。

坐在自己的那个滴水兽头上，特蕾西摇曳着双腿，有些兴奋的看向蝙蝠侠，“那我们现在去企鹅人那里？”

蝙蝠侠点头，首当其冲甩出钩锁像只真蝙蝠那样往远处飞去，达米安紧随其后没有说话。

特蕾西因为之前在昆仑墟学过轻功，所以并不需要钩锁辅助就能轻松的在这高楼间游走。

三人抵达企鹅人的老宅楼顶，蹲在上面猫猫祟祟窃听企鹅人怒骂手下。

词汇之丰富，让特蕾西都自愧不如。

等人走后，蝙蝠侠带着他们一脚踢碎了企鹅人家昂贵的玻璃窗。

月光照进窗户，一大两小的身影像是蝙蝠起伏的翅膀阴影映照在企鹅人脸上。

从企鹅人睁大的眯眯眼里，特蕾西看出了这窗户估计真的很贵，因为他现在已经愤怒到从桌子底下掏出了AK。

对着蝙蝠侠就是一顿扫射。

“fu＊k batman！”

特蕾西一边躲避着扫射，一边强忍着笑意。

达米安可听不得这个，武士刀划过呼啸而来的子弹，反作用力下，破碎的弹壳飞溅到一旁，差点打中特蕾西。

“嘿，蝙蝠小子，注意一点！”

“TT”

特蕾西当然知道达米安是什么意思，大约又是那些什么‘这都能被打中，你还是在家呆着好’或者‘弱者不配抱怨’之类的。

不爽的白了他一眼，特蕾西就着怒气一脚踹飞了好几个前来支援的手下。

AK被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企鹅人被蝙蝠侠反剪着手按在了桌子上。

嘴里还不清不楚的叫骂着什么。

“达米安！”一声怒吼。

特蕾西被吓了一跳，将面前的敌人一肘击打晕，转头看过去，还以为是达米安发生了什么意外，结果是下手太重被蝙蝠侠提醒。

躺在地上那人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血痕，喷射出来的液体溅在达米安披风上，落下几滴血珠。

声带被划开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叫，在特蕾西听来就仿佛是在欢迎死神的到来。

敌人已经尽数倒下。

看得出来，蝙蝠侠很生气，因为达米安马上就要变成杀人犯了。

但特蕾西也注意到达米安提着刀的手越发用力。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不好的事情发生。

特蕾西跨过倒地的敌人，来到达米安身边，把手按在了达米安手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欠我一次。”

然后蹲下身，将手附在那人脖子上。

白光亮起，那处伤口肉眼可见的开始愈合，脸色也不似之前那般苍白。

特蕾西还没有好心到治疗敌人，看着差不多了便收了手。

达米安依旧和蝙蝠侠眼神对峙着。

像是两头互相试探的黑豹。

蝙蝠侠清楚特蕾西的行为几乎等同于站在达米安这一方，眉头死死皱着，绑企鹅人的力道都不免重了几分。

企鹅人被绑在了高背椅上，蝙蝠侠站在他面前，准备开始审问这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