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们,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我的钱不是从正规渠道得来的,甚至到现在我还欠着债……”宇江大树担心他们误会自己,连忙摆手,“但是那件事不是我做的,都是安田博和他儿子做的!”
“他们坑钱被我知道了,所以安田博给我钱让我别说出去。今天我来参加聚会,也是因为这件事。”
“原本这件事我们保密的很好,但是就在来之前,我收到了一封信。”宇江大树似乎还没走出当时的惶恐,神色不安,“信里写了安田博和他儿子坑钱的过程,我只是察觉了一点,没想到他们不仅仅是骗钱,还对那些女孩——”
他顿住了,不敢把话说完:“我把安田博叫到洗手间,但结果是他也猜不到谁会寄这封威胁信。他自己也收到过,可拜托人调查也一无所获。”
松田阵平见他不像做假,问:“等你们回来之后,安田博就被毒死了?”
宇江大树一脸颓色:“对……”
“他儿子呢?”
“被安田博帮着潜逃了。”
九里凛生沉思着,突然问他:“那封信还在吗?我想看看。”
宇江大树掏出那张被揉皱的纸,交给了九里凛生。
整封信都如宇江大树所说那样,把每一个女孩的悲惨遭遇都详细描述,好像是寄信人站在她们的面前,一字一句让人看得身临其境一般。
松田阵平站在九里凛生身侧与他一起看,眉眼间净是愤怒,咬牙切齿:“那两个混蛋……”
九里凛生表情也不怎么好看,拧着眉看完了全部,最后的落款处不出意料为匿名,只留个图案在那里。
这个图案大概是这封信里唯一一处没打印的地方,一条黑蛇吐着鲜红的蛇信子,金眸盯着自己的缠住的蛋,不知是要保护,还是要吞之入腹。
这颗蛋的颜色九里凛生也见过,他点了点自己的眼尾——与他眼睛的颜色一样。
整幅图案怪异又让他觉得熟悉无比,但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看到。
松田阵平注意到他在愣神,也开始打量起那个图案:“怎么了吗?这条蛇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啊?”
九里凛生抬眸,不太想让松田阵平看下去,他把信折起来,掩饰道:“没什么,就是感觉画的挺丑的。”
“你看着他吧,”九里凛生把信夹在本子里,收好录音笔起身道,“我去找古井远也。”
安田博恶有恶报,但还是要找到凶手。现在看来,案件离结束已经不远了。
还有小柯南,也不能支走他就不管了,不把线索分享给他是会闹的吧?
凶手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去,但谁知道撞上了另一桩案子,这下很快就会被抓住了。
九里凛生走向古井远也,见他在那里安静的等着自己过去,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凶手的动机是什么呢?
九里凛生不再冷着脸,把录音笔直接拿出放在桌子上,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古井先生,您好。”
古井远也朝他颔首:“您好。”
“闲话不多说了,我看古井先生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九里凛生道,“听本川女士说您是一位医生,我想请问一下,安田博有没有什么疾病?”
古井远也看着他,眼镜有些滑落,他伸手推了推:“……他有哮喘。”
“对于这方面我不太懂,哮喘没发作的时候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胸闷、打喷嚏、咳嗽……”
“哦,原来是这样,”九里凛生简单写了一个咳嗽,“那您看像他这样的人,致使他中毒的是食物还是药物?”
古井远也消瘦的面容不知是何种表情,他叹了口气:“是吸入式药物。安田本来使用的药物与它相克,更别说还是合成型毒药。”
九里凛生满意的一笑:“看来古井先生知道的很多啊。那您觉得本川女士的女儿怎么样?我想她应该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吧?”
“……。”古井远也握了一下拳,沉默片刻后苦笑着说,“您说的很对,她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
“看上去宇江已经把那家伙做的恶心事告诉您和您的同事了,请问还需要我的补充吗?”
九里凛生道:“当然。”
接下来,就是有些长的悲伤故事了。
“本川的女儿很好,知道我无妻无子还时常到医院看望我。”古井远也不再看他,把视线放的很远,“我曾想过这孩子的未来,或哭或笑,但总是欢声笑语伴在身旁。”
“可怎么也没想到,她被人一把推入深渊,埋葬在荒无人烟的孤岛,身体被鸟兽蚕食。”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记得她带着一个男人来见我,说这是她交到的男朋友。那是我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后来我不断回想,才记起来那个男人的眉眼与安田有六分像。”
九里凛生难得感觉自己说话扰人:“她是被安田博的儿子骗了?”
古井远也点点头,又摇了摇:“不只是她,还有很多像她一样的花季少女被骗了。骗心、骗钱、骗人。”
“警方搜查的时候,早就人去楼空了。后来本川被叫到警视厅,拿到了她女儿写在墙上的遗书的照片……我不敢想她当时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内心有多崩溃。”
“她丈夫走得早,只剩下这一个宝贝女儿。安田拿钱拿的手软,可能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儿子盯上了老朋友的女儿。”古井远也道,“也不会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见九里凛生有些狐疑的盯着他,古井远也推了推眼镜,无奈道:“警官,你不会以为是我杀了安田吧?虽然我也没阻止就是了。”
“本川在他们两个去洗手间后,当着我的面拿出了她藏着的毒药,先是在炸天妇罗里洒了点,又在自己的手帕和纸巾里也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