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检测未完成。”

——滋啦——哔

记忆如老旧的播放器不堪重负关闭。祝安猛地自床上坐起，她抬手摸了摸下颌，得到一片冰冷的濡湿。

"主人。"菇菇声音软糯，迷茫地看向她。

“只是做了个噩梦。”祝安下床倒了一杯水。

菇菇飞到空中，视线跟随祝安走远。

“主人。你没事吧？”

“没事，”祝安的笑容毫无瑕疵。

“梦境毕竟是梦。”

“那就好。”菇菇不疑有他，它蹭了蹭祝安的脖颈。

淡淡的果香进入祝安的鼻翼，她的心情略微放松。

祝安目光沉沉，她在心中轻声唤道

“系统。”

"——滴，尊敬的宿主您好，我是您的系统阿哈，若有疑问请说哈哈，若有投诉请说哈哈哈，若想与系统交流请说哈哈哈哈哈。"

祝安：……

祝安“我之前那个系统呢？”

“——滴，您的系统不在线。”

祝安面无表情说了句

“哈哈。”

“——滴，您的系统已上线，系统阿哈为您服务。”

“我之前的系统呢？”

“呜呜呜，一直一来陪在安安身边都只有阿哈一个系统，要不是那些天才阿哈怎么会和安安分离，”系统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泣声。

“结果现在，安安竟然还要想着之前的系统，呜呜呜，阿哈我呀，太没面子了。”

祝安呵呵一声：

“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你将最开始最开始绑定我的系统挤下去吧？”

系统的抽泣声戛然而止：

“哎呀，安安还是这么——”

祝安干脆利落切断连接。

“菇菇。”

“怎么了，主人？”

祝安笑得温和：

“我们过几日就启程去璃月怎么样？”

“好哦！”菇菇欢快道：

“主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此时一阵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祝安将菇菇收回拉开门，只见一位高度不足她肩头的少年抱着书看向她。少年红发蓝眼，身着一声须弥学者服饰。

“你是？”祝安拧眉道：

“这位陌生的学者，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严格来讲是我单方面见过您，祝安小姐。您可以称呼我为小赞。”少年微微一笑，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须弥礼仪。

祝安上下审视了名为小赞的少年片刻，抱胸道：

“教令院近来声名鹊起的天才找我是有何事情吗？”她认出了这位少年，蓝眼红发，气质温和。分明是最近保受须弥谈论的天才，据说他一入学便取得多为导师欣赏，还有学者私下认为这位少年是教令院贤者的有力竞争者。

小赞故作遗憾道：

“看来您当真没有任何关于本体的记忆了，永恒之王。”

祝安倚在门上歪歪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少年。”

小赞低声笑道：

“也是，若是不够心狠，该如何支撑您独自一人完成如此之长的旅途呢？”

祝安定定凝视着小赞，

“系统。”

“滴——您的呼叫的阿哈不在线上。”

祝安冷漠脸，

“关闭——”

“滴——阿哈为您——”

祝安果断切断连接，

“进来吧。”她进入屋内，将桌上冷透的茶倒了一杯给小赞。彼时正值深秋，掉落的树叶已经随风带来些许的寒意。

小赞面不改色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含笑道

“您的茶水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别这么笑。”祝安冷不丁说了句话。

“哦？”小赞并未生气，他兴味道：

“您是想说我笑起来就不像本体了吗？”他的表情似乎颇为愉悦。

“呵，”祝安冷笑一声，

“我是想说，你这么笑很欠揍。”

小赞脸色一僵，唇角抚平。

“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哪怕是陪伴在您身边最长时间的本体都被您如此嫌弃。”

祝安模棱两可道：

“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现在的直觉告诉我说不定哪一世我与你的本体有深仇大恨呢？”

小赞面上一怔，脑海里闪过些什么，旋即恢复正常，

“原来如此。”

祝安从小赞的表情中看出什么，她将小赞的长相与自己所知道的各个国家的高层一一对上，在璃月蒙德须弥人物率先排除下，她极为迅速锁定了至冬高层。

知识高深又是蓝发红眼。

祝安的一双紫眸凝结冰寒，

“你的本体是愚人众执行官博士？”

小赞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茶，

“事实上，现在的“博士”已经是换了好几波的“切片”，前面那几位不是被其他拥有过往记忆的切片联手斩杀就是被第六执行官与她的挚友一同杀死，现今仅存的“博士”只有三位。”

祝安右手握紧，凌寒的长剑慢慢凝聚。

“你也是其中一位。”

“您放心，”小赞低低笑道：

“我是专门被制造出接触您的存在，无论是您所希望良善的品质，深厚的学识以及向上的野心我都有。”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只是我在教令院内忙碌多年，您为何经过如此之久都未正眼看过我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