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日后
祝安对着打开的礼物盒陷入沉思,
她疑惑转头看向树王
“ 他……也是特产吗?”
大慈树王定睛一看,精致的木质盒中清酒摆放整齐,一只形似晴天娃娃的小生物抱着一瓶打开的清酒喝得醉醺醺。两团酡红出现在他黑色的小脸蛋上。发现树王的视线后脸上露出讨好的笑。
大慈树王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她知道这个风神如此不着调,没想到不着调到这个地步。
一只藤蔓从大慈树王手中爬出,它将一脸无辜的风精灵送到桌子上。大慈树王一语道破风精灵的身份:
“巴巴托斯,贵客上门我们没有精心招待,真是有失远迎。”
风精灵哎嘿一声,摇身变为一个扎着双马尾麻花辫,一身绿色的少年。
“布耶尔不用如此客气,我如今只是一普通来须弥旅行的吟游诗人。”他的目光不经意撇到一边。笑嘻嘻凑到祝安身前一个距离危险距离几步远的地方:
“想必这位就应该是闻名提瓦特的伊特王萨曼莎?有没有兴趣做我诗歌的主人公?你的故事很适合被当作传说传唱哦!”
祝安礼貌颔首:
“愧不敢当,比起风神阁下的传说,我的故事仅仅是故事,还是风神阁下的传说更适合传唱。”她这一世从未见过温迪,身为一国执政之一,初见其他国家的神明应当是这幅态度。
温迪青蓝色的眼眸酝酿出一场风暴,仅一瞬间风暴又淹没在他清透的笑容中,他清澈的嗓音带着一丝难言的晦涩:
“是吗?伊特王果如传言那般风姿绰约,进退有度。”他退回安全距离。
祝安嘴角轻扬:
“风神谬赞。”
大慈树王好巧不巧向前一步将温迪的视线遮住,发丝飞扬,巧笑倩兮,语调轻柔:
“近来须弥事务繁多,我们暂时恐怕无时日招待你,以后若有时间再招待。”她转头对祝安说
“关于你所说那个可以增加降雨造林的机械我已经有了头绪,我们先回净善宫聊吧。”
祝安闻言眼前一亮。
“真的吗?不愧是布耶尔!”
温迪长长地“唉——”了一声,语气颇为苦恼,硬生生又将两女的视线拉回来:
“可我与伊特王一见如故,现在才与她见一面就要离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招待我呢?”
祝安思忖片刻,开口:
“两周后如何?不知风神能等到这时吗?”
温迪笑嘻嘻道:“别叫我风神,伊特王叫我温迪吧,伊特王事务繁忙,我现今只是一普通拜访友人的吟游诗人,怎么会想大打扰到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等的起。”
欢悦的笑容出现在他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活泼可爱。
现世记忆储存在脑海的祝安自然愿意答应这位可爱的友人。她笑容清浅;
“好,礼尚往来,温迪就叫我萨曼莎吧。”
大慈树王幽幽的目光扫过温迪,心想——这段时日她得和阿赫玛尔娜布好好聊聊。
……
璃月岩神殿
钟离一进殿就见到若陀一人坐在桌前,自酌自饮。
“回来了?”若陀问:
“这次聚会怎么样?”
钟离执起面前的方形酒盏,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聊得倒还尽兴,只可惜没能见到那位伊特王。”
若陀沉默片刻,对钟离说
“我这次来是来你道别的。”
“猜到了。”钟离淡淡道:
“如今璃月已定,手中权利也逐渐交到人类手中,归终早已选择沉睡,度过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到你了。”
若陀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她将我们身体上的磨损抹去,可谁能料到心灵上的磨损反而更为折磨呢?每次感受到自己清醒的意识我都会觉得有一股噬心之痛每时每刻灼烧着我,我有时候想——为何石头做的心也会如此疼痛,坚持这么多年,我累了,摩拉克斯。”
“我知晓。”钟离岩棕的眸凝视着杯中荡漾的清液,这双眼曾盛满它的主人读不懂的笑意,可如今换了一副光景。他慢慢将酒液送入口中。
“你也该将肩头的担子放一放了。”若陀意有所指,语气悠远:
“他们已经能够与你分担,摩拉克斯,你才是我们之中所经受磨损最多的存在。”当年他了解整个故事的全貌后差点气笑,可以想象到与这件事联系最深的摩拉克斯心中所受的冲击如何。他调笑道:
“我也要睡了,现在璃月可没人能与你对招。”
钟离不作答。
若陀也不在意,他提出辞行。
钟离只独自一人品酒。
品质醇厚,多年酿造的美酒令寻常人喝上一口便会面色酡红轰然酣睡,可神明生来体质非凡,难以醉酒。
他遥望窗外孤月,或许……是该暂时放下事务休息一阵。
钟离想到几日前的聚会,心念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