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
宝剑应声撤离。
路时笙云岁晚跟男子三人皆被这突然出现的女子震惊到微愣,妘漓则没有给出答案,眼神怪异。
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神君拜托妘漓来此间后要带她回家的羲和上神。
眼下羲和见妘漓不为所动,立马“砰”的一响跪下,祈求:“帝君,羲和斗胆,求你饶他一命。”
“这孩子是羲和的故人之子,羲和实在不能见他于自己面前殒命。”
羲和的再三祈求,却令妘漓着实不爽。
妘漓眸色森严,冷道:“羲和,你这般为他求情,可知他差点害的本帝失去幼弟。”
“你不忍见你的故人之子落难,那本帝的幼弟呢?”
“莫非他此前的种种遭遇皆是他活该不成?”
羲和闻此言身形一僵,正在组织语言,突然就看见妘漓不远处站立的云岁晚。
她大惊,嗫喏开口:“是晚晚吗?”
熟悉的小名从挡在身前女子的口中被喊出,男子焦急问道:“你到底是谁?”
又扭动脖子去看除却妘漓外的另一个女子,心里忍不住激动开来,会是她吗?
云岁晚一愣,毕竟此间除了她师父会这么叫她以外,她从未见过这么叫她的第二个人。
妘漓一见云岁晚的反应,立马就记起她要找的哥哥。
脑中思绪一过,妘漓直感叹:真是够阴差阳错的。
“我叫云岁晚,家里的亲人都叫我晚晚。上神,你如何这般唤我?”云岁晚迈出一步,却终是没有走向羲和。
羲和也不怪她,只是微笑,温柔道:“我是你羲和姨姨呀,还记得吗,除了娘亲外,我就是你同哥哥最亲的姨姨呀?”
“羲和姨姨?”云岁晚同男子同时低声念道,瞬间脑海里紧随其后便浮现出一幅画面。
娘亲总是喜欢衣着蓝色的纱裙,每当有微风吹拂过她的裙摆时,那茫茫的翠绿上就会出现一滩波浪。
父亲则在埋头给他们订做能一摇一摆的秋千,他总是面带慈笑,爱穿深色的衣裳。
男童跟女童永远快乐,眼下正尽情投生于翠绿的海洋中撒欢。
“嗡”的作响,一家三口祥和的画面里出现了一抹嫩黄。
娘亲笑道:“你来了。”
父亲接话:“又来审我。”
男童女童则非常开心,边跑边喊:“羲和姨姨。”
“滴答——”
眼泪从眼眶里炸出,云岁晚不可置信地望着羲和,又瞄了眼她身后被她护着的男子,在她依旧慈爱的目光下,云岁晚终于奔跑扑进她的怀里,哭喊:“羲和姨姨。”
男子见终于找到妹妹,眼里的欣喜却转瞬即逝。
他垂目,一旁的妘漓正对他虎视眈眈,眼下他不该跟他们相认,得赶紧把他们划分出去。
“嗡”的一声,眼神充斥着憎恨,趁着羲和跟云岁晚不注意,男子急忙用那化物出来匕首猛地跃起刺向羲和。
“砰——”
男子被妘漓施法摔倒一边,他目光凶戾,在羲和问他为什么,在云岁晚问他是不是她哥哥时,他暴怒:“都闭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我都不认识你,上来就乱攀亲戚,你们配吗?”
抓紧匕首又欲开始攻击,一则重力就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帝君,手下留情。”羲和惊呼站起。
云岁晚也紧随其后,“上神,求你高抬贵手,饶我哥哥一命。”
云岁晚说罢还磕了个响头,“岁晚好不容易才跟他重逢,若你一定要以命解恨,请让岁晚代劳。”
妘漓蹙眉,眼神饶有兴趣地钉在男子身上。
“哈哈哈,帝君,你听到了吗?她说要给我抵命,你赶紧杀了她吧,杀了她就从此放过我。”男子哈哈大笑,似乎真觉得云岁晚是个傻子。
他谈笑间一双眼眸渴求地望着妘漓,似乎真在期待妘漓以命解恨。
“铮!!!”
宝剑顺着妘漓的剑指而起,抱着妘澄的路时笙立马就猜到妘漓的打算,他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男子,心道:装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杀了她吧!”男子兴奋喊。
云岁晚失望地用余光瞄了男子一眼,随即闭目,豆大的眼珠滚落,她不发一言。
羲和赶紧张开双臂将云岁晚抱在怀里,惊喊:“帝君,要杀杀我。”
“咻——”
宝剑丝毫不做停留,直指云岁晚而去。
十米、五米、一米、十分、微毫……
“呲——”
温热的血腥滴在云岁晚的脸上,她颤抖着睁开双眼,眼睫即刻被剑尖削去抖落。
是男子的手逼停了宝剑,是他。
云岁晚身子一软,后被羲和紧紧抱稳。
男子“咻”的将剑插进身侧的地里,拦在羲和同云岁晚面前,朝妘漓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放了他们,我即刻已死谢罪。”
妘漓勾唇,路时笙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刚才的那一剑他从假意要杀——真的要杀——果然是假,发生了三次心神的变化。
路时笙震惊的望着妘漓的背影,想:妘澄说的果然没错,他姐姐生来就是要傲视苍穹的。
“呵,这就被震慑住了,路少将,看来你还得练啊!”
怀里突然声音炸响。
路时笙急忙低头,立马就撞进那双带笑的杏眸里。
“妘……妘澄。”哪知才一开口,路时笙的声音竟夹带着哭腔。
之前的一幕又在他眼前开始上演,要不是妘漓出现的及时,只怕后果他根本就不敢设想。
路时笙抱着妘澄的双手开始紧缩,眼眶熏红。
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顿时引起了妘澄的怜爱,他伸出手触摸着路时笙的脸颊,掌心的温热要比话语率先安抚住爱人。
妘澄轻声呢喃:“路时笙,我在呢。”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