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出门前是没有的。
边想,云湛还边上手使劲儿搓了搓,企图把它给弄掉。但可惜只是在做无用功,就好像那黑点是完全长在他额头皮肉下的一样。
云湛不解地望向妘澄。
妘澄见此才回复:“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大哥,不管你信与不信,你眼下都被一只恶鬼给标记了。”
“恶鬼?”云湛接话,见妘澄点头,就问,“那我为什么什么也不记得?”
“一般恶鬼要是害人的话,作为当事人的我不是最应该清楚的吗?”
“云澄,不是大哥不信你,实在是你所指有些过于匪夷所思了。”
云湛满脸抱歉。
“那这处黑点你要怎么解释?”妘澄浅笑,“总不能是你自己不小心给自己弄出淤青了吧?”
云湛一噎。
妘澄随后解释:“你之所以不记得,是因为它从未出现在你面前过。”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只恶鬼很不一样,它的目的不是要你马上惊吓受死。”
“这个拿着,今晚入梦时分自见分晓。”
云湛望着手里被塞进来的三角符篆,攥紧,心想:原来云清手里的平安符是你给他的。
“云澄,这个月底,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叫上路少将一起。”
见妘澄又要挑眉,云湛赶紧说道:“就我跟云清,没有爸妈。”
“云澄,你是我弟弟,我们身体里始终流淌着同样的血,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总喜欢跟在我身后,要不是那场意外……现在,大哥只是想跟你吃个饭,你都不愿意了吗?”
可是,我到底不是你亲弟弟呀!现在的情况分明是,你亲弟弟的手下要杀你哎!
妘澄眨眼,与路时笙对视。
“好,但只可我们四人。”妘澄答应下来,“到那时,我另有要事要跟你与云清说。”
回别墅的飞车里。
妘澄低眉把玩云湛出差给他带回的礼物,回忆着云湛与他说的话。
“本以为你不会愿意见我,想让云清替我代为转交给你的。”云湛将礼盒递给妘澄,“这下好了,我能亲自交给你。”
妘澄打开礼盒,是一把小巧的银月弯刀。
“我记得你很会甩刀,一直用的那把也是你之前比赛时赢来的。”云湛说道,“这把刀名叫新月,是由顶级材质锻造而成,不比之前那把差。”
“我见它的第一面,就觉得与你很是相配。”
云湛说到这里有些紧张,问:“云澄,你喜欢吗?”
“妘澄,在想什么?”路时笙说话。
妘澄闻言回神,将小刀收入囊中,侧目与路时笙对视:“我在想是否应该物归原主?”
“你是指他?”路时笙意有所指,“可他会要吗?”
妘澄点头,“会的。路时笙,我有云澄所有的记忆,不管我来到这里是不是跟他有关,我始终都记得这一世他很希望得到家人的关爱。”
“这是他大哥特意给他的礼物,我不能冒名占据。”
“或许,我还可以借此机会与他谈谈?”
路时笙见他主意已定,不在规劝,道:“行,只是到时候你要记得带上我。”
妘澄勾唇,杏眸含笑:“怎么?路少将是怕我一去不回?”
路时笙被打趣也丝毫不恼,只见他伸手抓住妘澄的手握紧,坦然承认:“是,我怕你会丢下我。”
那双桃花眼里全是认真,好似妘澄真的要丢下他一样。
妘澄呼吸一紧,正要开口反驳,路时笙就接着道:“虽然现在还没有。”
“但,妘澄,我清楚地知道,你与我是不一样的。于你,我总是束手无策。”
“你是冥君,是神明,你有大爱。”
“就好比这一阵人间肆意的风,看似在我身旁围绕,实则我也抓不住你,只有等你愿意停歇了,才会短暂地凝聚实体在我身边停留。”
“好些时候我总想着,干脆拿副链条把你牢牢锁在我身旁算了,但物件怎么可能困得住风呢?”
“我留不住你,所以,只能祈求你的怜爱,并希望你在做一些重大事件时,能带上我一起。”
“这样,我就不会迷失在等待的恐惧里,这样,你就不算丢下我。”
妘澄眨眼,路时笙趁势靠近他,与他额头相抵,他道:“冥君,信徒路时笙,妄想以爱为枷锁,将你牢牢困在他的身边,你要应允他吗?”
“现在他给你两项选择,A,应允;B,必须应允。”
“你的选择是……?”
“呵——”妘澄微笑,杏眸宛如星辰,“我选C,我会跟他永远在一起。”
温柔绵密的亲吻落下,妘澄从来别无选择。
第三军团,云湛住所。
淅淅沥沥的热水从头顶的花洒喷下,云湛迅速给自己洗了个澡后才躺进被窝结束这忙碌的一天。
“啪嗒”清脆一声响,世界也需要睡觉。
然……
“嗡”的灼烧感传来,云湛是被烫醒的,这才发现他已不在他的宿舍。
空旷无人的大殿除却高台之上的一口冰棺外就只剩下两排摇曳生姿的火烛,晕黄的烛光虽未能完全驱散四处的黑暗,但到底不影响云湛视物。
这是哪儿?
云湛正打量四周疑惑着,猛地又惊觉想起妘澄今晚才对他劝告,云湛抿唇,一双眸子全是警惕,想:原来都是真的吗?
那那副冰棺?
“吼呜——”
云湛的精神体猛虎现形,看来,此处并没有在精神力方面对他有影响。
“去。”云湛吩咐道。
猛虎一跃奔上高台,“咔吧”一声,从压缩配饰里取出的手枪上膛成功。
也不知恶鬼长什么模样?
云湛有些好奇想,会是电视剧里的青面獠牙吗?
冰棺中的美人透过猛虎的兽瞳被映在云湛的眼睛里,是她吗?
“吼呜——”
猛虎一爪子下去,却扑了个空,只因冰棺就地滑行数米远,又“吱”的一声竖立而起。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