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依旧哄闹声不停。
顾舒允睨了眼向妘澄恳求的安牧朗,又看回妘澄,语气不爽:“你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我有难题需要拜托你来救?”
“不要以为凭借你跟路少将的关系我就对你束手无策,无证据造谣者,需要我此刻提醒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安牧朗心里咯噔一下,忙又道:“不是,云澄,我表哥不是那个意思。”
安牧朗扭头伸手扯着顾舒允的手臂,示意他听他说,向他解释:“表哥,云澄不会无缘无故说那句话,他其实是一个玄门中人。”
顾舒允眉头一皱,看傻子似的瞧着自己的表弟。
安牧朗焦急点头,“是真的,这件事云清他也知道。”
“云澄会那么说,你身上肯定已经有涉及到玄门法术的危害了。”
“云澄,请你救他。”
顾舒允寻答案般看向云清,见他点头后,脸上神情不太好看。
骄傲如他,此刻让他放下自尊朝妘澄寻求帮助,绝无可能。
何况,妘澄此时好像已经事不关己般又喝起汤来?
顾舒允不快。
云清是知道妘澄本事,以及安牧朗之前遭遇的。他偏头面色纠结的看着妘澄,心中到底下定决心,“云澄,允哥事先并不知道你的本事,我代他向你道歉。”
“对不起。”
“……请你救救他。”
王清也跨着一张脸,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妘澄。
虽然事先是妘澄开的头,但妘澄是出于好意提醒,至于顾舒允的态度也在他意料之中。但安牧朗凭什么现在又祈求妘澄的帮助,别以为他没看见顾舒允怼妘澄时他幸灾乐祸的表情。
还有说妘澄无端造谣,他顾舒允还不是平白无故造妘澄跟路少将的谣言。
王清也怒形于色,他是妘澄的朋友,自然无脑支持妘澄,哪怕妘澄回击时语气讥讽,在他心中依旧是妘澄受委屈。
挑起事端的妘澄淡定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汤,事实上,他刚才已经指责过自己了。
眼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他启唇:“此事怪我,是我事先没有注意忘记了顾大少爷对我的态度,贸然开口,引得他不快,我本意不是为了挑事。”
“对不起。”
被道歉的顾舒允一愣,茫然瞧着妘澄。
妘澄扬起嘴角,另起话题:“刚才的就让它过去吧,这餐饭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清也,你吃饱了吗?”
“云澄?”,安牧朗一听急了,张嘴就要说话,就见王清也一脸高兴的抬起餐盘。
“我吃饱了,我们走吧。”,只听王清也这般说。
妘澄点头,温柔的看着云清:“你慢慢吃,我们先失陪了。”
“云澄,你……”
“安大少爷,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但这件事的当事人毕竟是顾大少爷,需不需要我的帮助,你不妨问问他的意思?”
“告辞。”
妘澄说完就走,态度坚决。
安牧朗知道此时已经留不住他,便向着顾舒允道出了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最后语气担忧:“表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此事唯有云澄可以帮你。”
云清也点头:“安牧朗说的对。”
“允哥,云澄已经跟之前不一样了,你或许可以重新认识他。你们都是我心里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们还跟仇人一样。
安牧朗也说是,劝道:“表哥,小时候你不是常跟我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不否定以前云澄的过错,但现在他变了,哪怕是为了云清,我们都该试着重新去结实他。”
被劝慰的顾舒允握拳,思索片刻,回答:“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刚才那样说他,他心中指定不快。”
“尤其是他后来跟我道歉,实则是以退为进,在你们面前向我施难。”
安牧朗脑瓜子飞旋,恍然大悟。
云清则不以为然,他摇头,不赞同道:“允哥,你错了,云澄道歉是因为他真的觉得他自己错了。”
以退为进?
妘澄瞧着身旁说出这句话的王清也,失笑,问:“你怎么会这样觉得?”
王清也迷糊,眨眼:“难道……不是吗?”
妘澄摇头,坦言:“当然不是啦,我跟他道歉,是因为我再回答他话时心中不自觉对他的轻视。”
“我那时在瞧不上他。”
王清也不觉妘澄有错,有些懵懂,“这也需要道歉?”
妘澄望天,叹气:“因人而异吧!”
“如我之前所说,我忘了他对我的态度,虽是善意提醒,但于他而言我是给他带去坏消息的人,谁知道动机如何?”
“他那么说我,我当时心里很不高兴,下意识便想贬低他,叫他那般狂。嗯……事实上,我也的确是那么做的。”
“但出于善意也好,恶意也罢。既然说出了口,人家怎么回击都是应该的,我本来又不是去挑事的。”
王清也仔细琢磨妘澄的话,“可我依旧不觉得你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