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妘澄瞧着转身之人原本称得上面无表情的脸在见到是他后瞬间拧眉,心中大叫不好,刚才只看背影他没发觉,现在见着正脸他才发现。
这人分明就是养子身边的好友,与云澄同在一所学校,并经常奚落云澄找云澄打架,长大小男孩的表弟,安牧朗。
“听云清说你这次请假回家是为了结婚,那你以后可就是有夫之夫了。虽然不知道是谁那么倒霉娶到得你,但希望你日后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再缠着我表哥了。”
云清,养子的名字。
“我今日不想动手,说吧,叫我做什么?”
安牧朗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的妘澄一人两鬼特别不爽。
袁满正准备收拾他,就被妘澄施法定住。
妘澄眨眼,这叫都叫了,不说好像自己有什么大病似的。
他道:“安少爷,我略微懂点玄门之术,你这应堂有些发黑,想必最近身上特别不顺。我能帮你,但你得支付我......”
“哈哈哈,云澄,你是嫁人把脑子给嫁傻了吧!”,妘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牧朗嘲笑着打断。
“还应堂发黑,你以为你是在演戏啊!”
“也是,像你之前那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荒星,有人信这些也无可厚非。我总算知道你一个人是怎么在那种地方活着长大的了,我时间宝贵得很,不想挨抽的话离我远点。”
说完,安牧朗就准备离开。
妘澄却笑了,安牧朗止步,挑眉,语气不善:“你笑什么?”
妘澄突然凑到他跟前,吓得安牧朗后退几步,妘澄冷道:“安牧朗,你何必言之凿凿,听我说完呀!”
“你这应堂发黑,周身怨气缠绕,最近应该精神萎靡,人比较倒霉,运势也很差。”
“你身上流窜的有股淡淡药香味,想必是去过医院了,但啥也没检查出来。”
“我说的对吧?”
安牧朗负气:“哼,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没病,最近只是睡眠质量不太好。”
妘澄点头,又问:“那你这身子骨森冷该怎么解释?莫非是穿的少着凉了?”
妘澄后面这句话也不客气,有些讽刺的意味在里头。
安牧朗心中惊骇,怒视妘澄,扯笑:“我本来今天不打算揍人,是你逼我的。”
但在那拳头还未触及妘澄跟前时,一道冷音幽幽加入:“哦?许久不出来走动,我倒不知你想如何揍我路时笙的夫人?”
安牧朗妘澄两鬼都惊了,寻着声音望去,正是坐在轮椅上戴着帽子的路时笙。
帽檐很宽,能遮住大半张脸。仰起头来,是冷峻的脸庞,一双蔚蓝色眼睛在帽檐打下的阴影里淬着锐光。
安牧朗原本跳动的心漏了半拍,真的是他。
在第一军校上学的学子未来都是希望能进入十大军团为帝国争光的,除了个别某人外,他们也都知晓帝国最年轻少将路时笙的传说。
有的人把他当做人间理想,有的人把他当做奋进目标,他就是传奇本身,高不可攀。
安牧朗迟钝的脑子稍稍有些宕机,他望着微微蹙眉的妘澄,路少将刚才叫云澄什么?
妘澄蹙眉,只因路时笙身边又缠着一只对他垂涎欲滴的厉鬼。
妘澄:你咋那么受欢迎呢?
那厉鬼不算特别厉害的角色,袁满上前与它打斗,不一会儿就将厉鬼给折服。
“路...路少将。”,安牧朗紧张的打起了招呼。
路时笙懒散睨了他一眼,道:“说呀,你打算怎么揍我路时笙的夫人?”
安牧朗连连摇头:“路少将哪里话,我怎么会揍你夫人。原是我不知道云澄嫁的人是你,是我冒犯了。”
“路夫人,对不起。”
安牧朗诚恳道歉。
妘澄:“......啊......?”
他扭头望着路时笙,路时笙微笑:“看我干什么?人家那是在跟你道歉。”
妘澄瞪了他一眼,转头扶起安牧朗,朝他道:“哪里哪里,你还是叫我云澄就好。安少爷别见怪,我也没打算用这个身份仗势欺人。”
“这里有张符篆,送你了,如果以后需要我的帮助,给你把八折。”
路时笙的眼睛还盯着这里,安牧朗接过符篆,点头:“谢谢路夫人,路少将,若是没其他事,我就先离开了。”
路时笙点头,安牧朗走后,妘澄走上前,好奇问:“你怎么来了?”
路时笙歪头,“帝国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妘澄失笑:嘿,你怎么还傲娇起来了。
路时笙又淡淡道:“出来一趟,本以为能看场好戏,真没意思,打都不敢打,回去了。”
妘澄生意没做成,钱没挣到,倒送一张符篆。
他本也准备回去,但眼神好死不死的就瞅见从他身边行走路人手中拿着的冰淇淋,妘澄走不动道了。
眼瞧着路时笙的轮椅转弯成功,妘澄立马跨步上前逼停路时笙,在路时笙莫名的眼神下,妘澄讨好道:“夫君,我想吃冰淇淋。”
路时笙:“......”
路时笙拧眉:“你叫我什么,你把我之前的话当耳旁风?”
妘澄:嘿,你还搞精分。
“路少将,我一直叫你路少将啊。”,妘澄嬉笑,“路少将,看在我们是合作伙伴的份上,你请我吃三只冰淇淋吧。”
“拜托拜托。”
袁满感动的一塌糊涂,都这个时候了,君上还想着他。
施泽珩也有点感动,但瞧着袁满的傻样,他硬生生硬控住了自己差点崩坏的表情。
路时笙:“云家没给你钱?”
他肯定知道自己是被云父“卖子求荣”的。
妘澄诚实道:“之前给的有,但自我嫁给你之后,就被冻结了。”
“我也是刚才结账那会儿才发现的,路少将,你不会对你的合作伙伴如此苛刻吧,我就想吃个冰淇淋,都不可以吗?”
妘澄长得好看,扮作委屈起来也是令人赏心悦目。
路时笙浓密的眼睫扇了扇,道:“前面带路。”
妘澄立刻惊喜,步履欢快的朝着之前卖冰淇淋的小店走去,他终于能吃上了。
三支冰淇淋,妘澄吃了一支后还有些意犹未尽,路时笙本以为他会接着吃第二支第三支,没想到他竟然当着他的面把那两支动都没动过的冰淇淋给扔进了垃圾桶。
路时笙紧锁眉头,又记起今早客厅中那如泥沙般的早餐,眼神便变得饶有兴趣起来。
其实他刚才到来的时候是听到了妘澄对安牧朗胡编乱造的那些话,他派人调查的结果还没出来,但他心中却笃定这个妘澄已经不是云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