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被海关销毁心爱的毒草,白石支付了金额可观的巨额邮费,连草带盆一起寄回了西班牙泽奇特尔的住处。
平白折腾一趟还大出血的白石君躲去角落怨念地种蘑菇了。
要接的人都接到了,切原居然还没找到接机口。柳无可奈何叹气:“你们先走,我在航站楼找赤也,找到以后再去聚餐地和大家汇合。”明明是来接机的,结果反而添乱,不愧是赤也。
不二笑容不减,抬手向远方一指:“说起赤也,那个是吗?”
顺着不二手指的方向,大家视线集体移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饱经沧桑的纸箱,几乎遮住了抱着它的人的整个上半身。箱子里破烂枯败的花束像是刚刚经历过世纪大战,坍塌的花朵随着踉跄的步伐无力地来回摆荡。
肉眼可见的,真田额角的青筋绷起,狠狠握拳,以整个到达大厅都能听到的洪亮声音怒吼:“太松懈了!赤也!”
被吼到腿软的切原热泪盈眶:几个月没见到副部长,现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有实感,回来了,都回来了。
“喂喂,你们看,那几个人,是不是运动选手啊?”
“好像真的是哎,栗色头发的男孩我昨天在新闻上看到过,说是什么历代级天才选手……”
真田的怒吼吸引到不少目光,逐渐有路过的群众认出了他们。刚刚结束在戴维斯杯的征战,代表日本史无前例的第一次从区域级打进世界级,获得明年角逐冠军的资格,被不少体育媒体大肆报道。
概括来说就是,他们现在也算半个名人。
预感不妙,幸村眼疾手快拎起还在角落抑郁的白石,不二则是把抱着的两盆花回身塞给柳,一个箭步百米冲刺,空出的双手夺过切原的巨大箱子扛在肩头,拽着他就跑。丸井和胡狼各推一辆行李车紧随其后,赶在引起更大骚动前,一群人风驰电掣般撤离。
脚下生风,马不停蹄狂奔到地下停车场的僻静处,算是摆脱危机。所有人都气喘吁吁,撑着膝盖喘粗气,也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笑出声,大家互相指着,笑得前仰后合,真田还不忘把切原拎到一边单独教训。
不二扛着箱子好脾气的上前:“好了弦一郎,先让赤也把他精心准备的花送给大家吧。”逃跑途中他还抽空数了一下,六束这么大的花,抱着它走路连路都看不见,不摔跤才怪吧。
真田收声。
把近乎散架的纸箱物归原主,不二回到幸村身边坏心眼地揶揄:“弦一郎明明很挂念赤也,见面这么凶。”
“大概是有笨蛋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思念,只会故作凶恶骂人呢。”幸村微笑道,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
这两个人又在一唱一和的欺负人。
总之,颠沛流离的花束们终于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切原红着脸塞给前辈们,结结巴巴道:“恭、恭喜!很好的比赛!”
“那么,来拍照吧。”
不知从何时起,提议拍照的人渐渐变成了幸村。他轻车熟路从不二的行李包里找出相机架好,反而是小熊一直在袖手旁观,只在幸村还不太熟练的步骤小小的帮忙。
这支被称为“日本史上最强战力”的戴维斯杯参赛团队,在开启他们传奇五连冠之前,躲在羽田国际机场地下停车场的角落,借助昏暗的灯光拍摄了第一张合影。
最抢镜的大概是每个人怀里半死不活的花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