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万俟似应该已经将夏军整顿得服服帖帖,二王子即便手握兵权,也难以发挥作用,待万俟似得知消息后,必然会报杀母之仇,届时陆家军出兵,便可踏平夏国。
……
京城,侯府。
卓祁每日服用药膳,身子已然恢复如初,毫无大碍,这段时日他一直待在侯府中,虽有专门的探子向他禀报朝堂的情况,但他仍觉不放心。
倘若得知他派了探子,是在做戏呢?
于是他准备收拾一番回归朝堂,林峥近日不知触犯了李晟的哪条禁忌,大有失去圣心的趋势,卓祁想趁着这个机会将权力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他准备反击。
然而计划尚未开始,卓祁便遭遇了最大的阻碍——莫忱。
“大人!您的伤还没好啊!”
“莫副将,我真的能够上朝了。”
卓祁看着小心翼翼拉着自己衣摆且挡在门前,泪水如决堤般流淌的莫忱,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将他一掌打晕。
“大人!”莫忱松开衣摆,又硬生生挤出了两滴泪水:“您要是去了朝堂,将军知晓了,定会剥了我的皮!”
卓祁再三向他保证:“有我在,不会的。”
“会。”
“不会。”
“会。”
“……”
卓祁无奈地叹了口气,后退一步,缓缓闭上了双眸,这次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还没等他想好如何“有理有据”地让莫忱返回北疆,圣驾竟先一步到来了。
李晟竟然亲临侯府!
侯府内众人乌压压地跪了一地,只有卓祁因“有伤在身”,暂时免除了跪拜大礼。
李晟屏退了身后的侍卫,彼时堂内只剩下他与卓祁、苏公公三人。他瞧了眼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卓祁,心底莫名涌起一阵悲伤:“知安不像幼时那般与朕亲近了。”
闻言,卓祁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恭敬地回道:“陛下,君臣有别,臣不敢越矩。”
一句“君臣有别”让李晟愣在了原地,他苦笑一声,向前靠近两步,想要如多年前一般拍拍卓祁的肩膀,却被卓祁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他尴尬地放下手,转身坐在主位上,询问起卓祁的伤势:“伤势好些了吗?”
卓祁道:“臣身子已无大碍,多谢陛下关怀。”
李晟听着卓祁中规中矩的回答,不知为何,接下来那些关切的话语皆卡在了喉咙之中,最后被他咽了下去,道:“那便好,既然知安无恙,过两日便来上朝吧,朝堂不可缺卿。”
闻言,卓祁松了口气,幸好只是命他上朝,并非以他“有伤在身”而罢免他的职位,不然他真不知自己会做出何等大逆不道之事。
“臣遵旨。”
待李晟离开后,莫忱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担心自己方才没有听清,特意跑来询问卓祁:“大人,您真的要去朝堂吗?”
卓祁道:“陛下亲自前来,岂有不去的道理。”他看出了莫忱的担忧,安慰道:“放心吧,我定会安然无恙,不会让敬辞扒掉副将的皮的。”
莫忱:……
……
一月二十六,卓祁重回朝堂,担任右丞相之职。
同日,良妃被逼死的消息大肆传开,万俟似也获知了此事。
二月初,万俟似攻入新都。
二月初六,万俟似活捉二王子,并将其斩于刀下,与此同时,其他王子四散逃窜,却被夏军围困在了新都内。
二月初九,万俟似不顾大臣的劝谏,处死了所有王子,登上君主之位,并继续领兵称要收复国土。
二月十三,陆家军与夏军碰面,因夏军收编了大量百姓,人数众多,双方现处于对峙状态。
“将军,我们的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宁聿风问道。
陆淮凝视着墙上粘着的地形图,道:“两日后,进军望天涯。”
二月十五,京城。
侯府门外,两位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人来到此处。
吴管家瞧着面前这两位并非熟人,问道:“请问两位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