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掌门师伯也看重你,竟然安排大师姐大师兄单独为你授课。”大暑边说边从阴影中走出,面上的横肉堆积着狰狞,“我师尊还说,你曾经能徒手抓住一只小领主的魔物,眼下看来,怕不是二师伯为了你,特意跟我师尊夸大其词。”
宋泓咬牙,在那掌风化网再次劈来前,一个鹞子翻身,召出了映雪剑防御。
大暑趁机也召出了本命宝剑,剑尖直冲宋泓面门而去。
师姐这些日子教授宋泓的剑术一并在他脑海里翻涌,他身体也做出了相应抵挡的反应,但不对劲……不对劲!
兵刃相接,锵锵如石破天惊,宋泓只勉力接了两招,虎口便发麻得厉害,几乎快握不住映雪剑。
而大暑身法极快,两招之后变换了招式,闪到了宋泓身后直奔他后颈。
余光里,大暑手中的长剑冷光凛冽,不似宋泓手中的映雪黯然无光,这一剑还未刺向宋泓,他便感觉到了杀气腾腾的寒意。
好在宋泓反应力不低,回身闪过一击,便也不恋战,钻入树丛中撒腿往半山腰跑去。
那大暑却还穷追不舍,轻身御剑挡住了他的去路,居高临下地释放阵阵掌风,犹如猫捉老鼠般逗弄宋泓满地打滚地逃窜。
等到宋泓终于逃到院落外,还未来得及打开结界钻进去,身后大暑的掌风变为长剑,直直地往宋泓的后心刺去。
宋泓再次打滚躲闪,这次更加清晰地看到剑身上流转的光华,而那寒光毫不留情地划破了宋泓侧脸,触感与金属的剑器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气息”给予剑法的附加威力?
宋泓来不及深想,连滚带爬地钻进结界,那长剑便顺势被结界弹回了大暑手中。
“别让我再逮着了,小废物。”大暑负手御剑悬于半空,冷冷地垂下眼皮,“下一次,你没那么好运气。”
宋泓还定定地望着那寒光凛冽的长剑,不服气地抹了一把侧脸的伤口,若是他也能顺利炼气,那么映雪剑是否也能这般威风?
修行还是不够,不可懈怠,不可懈怠!
*
走出锁魔塔后,楸吾就其无法镇压魔头连樾至下一个十年的问题,和凌云乾道两大宗门的掌门人进行了长谈。
凌云宗掌门元祈直言,培养门中弟子总体战力,是应对魔头出世的重中之重。
乾道宗掌门温若失则认为,不可与那魔头硬碰硬,提前准备更为厉害的杀伐阵法才可万无一失。
而楸吾,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破镜飞升,若宋泓的水灵根无法使用,那么他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一个水系的元婴?
答案又绕回到自己培养,毕竟如今修仙界,元婴期的修士不过百人,水属性又只占其中的五分之一,稍稍点一点人头,便能知晓少了哪一位。
另外楸吾还得向这二位掌门交代,他们宗门各损失一位元婴修士的惨剧。
提到此事,两位本在争执如何除魔的掌门瞬间哑了火。
“是我不够及时,耽误了搭救的时辰。”楸吾略略地同二人赔罪。
元祈叹息:“此事是我和温若失考虑不周,让贤弟帮忙收拾烂摊子,实属抱歉。”
温若失也忧心忡忡,甚至忘了与元祈斗嘴:“一只未知的界主竟有如此实力,若连樾的修为高于界主,那么我们又当如何除掉他?”
二人齐齐地看向楸吾,眼底的期盼快要漫溢出来。
楸吾只好顺台阶下:“我会更加勤勉地修行,届时为整个修仙界兜底。”
原本这也是他的过失,需要他自行了断。
“师兄,如果十年后宋泓还未修成元婴,那我是否可以去别的宗门抢一个水系元婴?”
同桑羽简单地转述了锁魔塔的现状和长谈后的结果,楸吾煞有介事地发问。
通讯那头,桑羽沉默了好一阵,方才艰涩地开口:“我早说你陷害连樾的法子漏洞很大……”
“你马后炮已经晚了。”楸吾冷笑地打断道,“你我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只能告诉你,近一个月来,小宋的修行状况不容乐观。”桑羽唉声叹气,“莫说十年修成元婴,他十年能否炼气都是个问题。”
“另找也来不及了。”楸吾喃喃,“不过,我倒是有信心把他养好。”
“不能用你我修行的法子,那样他的元婴还是毁了。”桑羽提醒。
“他情况和你我不同,”楸吾笃定道,“他不是废灵根,我记得某本古籍有记载过他这种情况。”
“你只有不到十年的时间。”桑羽仍然忧心忡忡。
楸吾活动了下脖子,“那确实不能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