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什么借?”偏偏这个时候旁人不如他焦急。
出门在外,你的急事又不是我的急事,更何况这是旁人的地盘。
开口的那个人呢,显然就是这条街上的常客,随便一挥手,身旁就冒出了三五个认识的熟人。
“对,就是这小子!”
莫名其妙扒拉人!
“不是。”许星河没了办法,耐下性子去解释,“我和我的同伴走丢了,他就在前面,诸位,能否先行个方便?等等,等等我寻见他便回过头来与诸位致歉。”
“不行!”
为首先前被撞到的凡人搓着肩,什么等等,这年头的等等哪还有后续?
当即想都不想,带头推人,一下打在许星河的右肩上,“我瞧着你就是想跑!年纪轻轻,穿的倒是一副人模狗样!”
“赵管家,赵管家人呢?这头有人闹事!”
许星河因此都退了半步,这下面上神色也冷了下来,感觉眼前的人就是无理取闹,不过想想刚刚被人群席卷而走的师尊。
沈程泠现在重修了,可他身上有水灵,木灵,这么重要的两大机缘,这要是万一又遇上别的门派的什么修士。
“诸位。”许星河一个响指,原先围在他周边一脸气势汹汹的百姓们便瞧见此人指尖冒出一束翻腾跳跃的火苗。
当下周遭一片哗然,围在他身侧的人群不自觉向后。
这这这!这是一个仙师啊!
“那,那又怎样?”面子的问题总会让人梗着脖子,大起胆子,对着平素自己也不敢对上的人大声质问:“难道你还敢动手?”
许星河一眼瞧去,目光一凝,他现在真的看不见沈程泠的身影了,所以,原本一直好脾气的他这会看着可是心情很糟糕。
“你要试试?还是猜猜下辈子会不会选错?”
“啊啊啊啊!仙师杀人啊!”
隔着远远的人群,沈程泠只听闻后方嘈杂,似乎突然混乱,然后在那一片混乱中夹带着风声还隐约能听闻有此一句。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场地,等进了礼台,沈程泠这才终于看清此处街道的全貌。
城西彩楼招亲。
“啧啧啧,这慕姑娘莫不是又死了郎婿?”
“去去去,什么叫又死了郎婿?这是先前那些人无福,配不上人家小姐好吗?”
“是是是。”有人说道就有人反驳,这年头的女子嘛,总不能说未婚的夫婿死了,就全都是她克的,“不过小姐美丽,确实在命苦啊。”
“谁说不是呢?这彩楼一月一招,真的自从建起便不倒。”
“也是,如此坎坷,好在城主疼女儿。”
彩楼招亲大多抛给外乡人,不然这小姐如此,真是就算美丽,也带刺有毒,足够让这城中百姓见了也绕道三尺,生怕多瞧一眼,等等便能在阎王殿前过眼缘。
沈程泠皱眉,当下只欲离去。
姓慕。
“唉唉唉,小姐上到彩楼了!”
远远瞧着那一抹倩影正当风华,举着蹴鞠大小的彩球,姑娘眼睛生的灵动,额间细细描摹了枚蓝绿色花钿,面上遮掩着薄纱。
从前似乎还需仔细观望,只是今朝就似乎在底下瞧见了个惹眼的身影。
来接绣球的公子里头还有一个头戴锥帽的?
有意思,难不成是比小姐还有婉约,绣球在空中呈出一个抛物线。
沈程泠正低着头,手腕上的红鲤鱼又开始跳出链条,变做光点在他手腕四周游动跳跃。
蠢徒弟在找他。
但因为人群拥挤,许星河没有第一时间拉沈程泠到身边。
这万一路上被人撞了怎么办?
却不想就这么一个分神,他只听身后人群一阵惊呼,沈程泠偏头,便瞧见一个精致的绣球直直朝他飞来。
眼眸睁大,连瞳孔都有一刻收放。
“沈程泠!”
但事情的结果似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下一刻,他只觉腰上一收,整个人双脚腾空又落地。
面对袭击,还在人群中的许星河立马挺身而出,一手抱起了还呆愣在原地的师尊,然后抬脚,一下踹飞了那个在空中袭击人的暗器。
“啊!”
绣球沿着原路返回,周遭的抽气声一时此起彼伏。
“你没事吧?”
在恍惚中,沈程泠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