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方昀当即嫌弃地扭开脸——这张比女人还女人的脸,他是一点都看不下去了!
“阿昀哥哥……”卫不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时方昀抬眸,一张泫然欲泣的俊脸印入了眼中。他瘪着嘴巴,眼泪要掉不掉,语气尽是委屈,“不喜欢吗……”
时方昀眼一闭,就当没有看到自己的模样。他强颜欢笑:“殿下开心就好……”
房门推开时,候在门外的白桃和麻雀在看到时方昀时,明显愣了一下,下一刻,就有一个更高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卫不愚双手叉腰,满脸自豪地仰着下巴,“怎么样?我的阿昀哥哥好看吧!”
“自然好看!快让奴婢多欣赏欣赏。”白桃走上台阶,硬生生把卫不愚挤开了,上上下下看了时方昀好几眼,说道:“看来奴婢的审美还不错,这枚簪子果然很适合王妃,往后也省去在其他地方藏刀的力气了!”
时方昀挑眉,他之前还好奇长簪的下半段怎么还有点宽扁,原来是模仿了刀刃的形状……难怪刚才挽发时他断了几根头发,长此以往,他的头发还能保得住?
许是他的表情太过明显,让白桃猜出来了一二,不由掩唇笑道:“制作簪子时特意让工匠控制了锋度,只要手法娴熟,不要太过用力,是不会伤到头发的,王妃尽管放宽了心!”
时方昀往旁边看了眼,却见卫不愚正认真地观察着头顶的屋檐,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
“时候不早了,快些出发吧。”时方昀转移了话题,抬脚就往大门的方向走。
麻雀见状,跨出一步直接拦在了时方昀的面前,面露为难道:“今日还是……走后门吧。”见时方昀面露疑惑,他解释:“前门有点状况,烦请少将军……和殿下移步后门,马车都已备好。”
前门有状况?时方昀很是不解,但看麻雀支支吾吾的,就连旁边的白桃也不接话,他便没再细问。反正他对走前门后门也没多大的讲究。
……
一路到了后门,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白色的高大影子缓缓走出角落,挡在了门口。
“时白?”时方昀有些惊喜,入府那日还是它给拉的喜轿,几日不见,还真有些想念他这个老战友了。
加快脚步走到时白面前,时方昀伸出手去,时白却是一仰头,把时方昀的手躲了过去。它原地踏了两步,打出的鼾响带着明显的不满。
时方昀愣了片刻,随即失笑出声,追上去拍了拍时白的脖子,柔声道:“几日没来看你是我的错,但我这也是有苦衷的,等我回来请你吃你最喜欢的胡萝卜,原谅我,好不好?”
可时白显然对这个承诺不满意,又跺可下脚,垂下脑袋轻轻顶了顶时方昀的肚子。
时方昀眨眨眼,总算是明白了它的意思。细细想来,最近一次骑时白,还是回京的那一日。想到这里,时方昀的眉眼越发柔和,他揉了揉时白的脑袋,道:“那就等过两日,你带着我去城郊兜风,如何?”
时白抖了抖耳朵,亲昵的在时方昀颈间蹭了蹭,总算是把路给让开了。
白桃惊奇地看着这一幕,道:“原来这匹马叫时白呀?这几日可把平安平乐折磨的够呛,就连管家和麻雀也被它又踢又啃的,没想到在王妃面前——呀!”
不知何时折返回来的时白,一口啃在了白桃的脑袋上,吓得白桃往前蹦出好远,直接躲在了麻雀身后,冲着时方昀告状:“王妃你看,它咬我!”
“背后告状还让它听到,它当然要生气了。”时方昀无奈地摇摇头,见时白还要咬她,忙招招手,道:“时白,别闹,不然不给你吃萝卜了。”
时白一听,这才作罢,瞥了白桃一眼,踢着步子走开了。
白桃无语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扭头,见麻雀还呲着牙傻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轻哼一声,跑去开门了。
麻雀忙收敛了表情,道:“时白聪慧,少将军又对它爱护有加,实在让人羡慕。若是……”他看了眼时方昀身后一脸闷闷不乐的卫不愚,压低声音接着说:“少将军能分出刚才一小半的柔情给殿下,就再好不过了。”
时方昀沉默半晌,干笑两声,直接越过麻雀,往后门走去。
就在跨出后门的瞬间,门外的白桃突然大喊一声:“别出来!”
可她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周围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杂草、灌木、树梢全部都在晃动。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小小的后门,便被数十名大汉围了个水泄不通。
曾在炎炎烈日中,弥漫了整个军营的浓烈汗味扑面而来,逼的时方昀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用手抵住鼻尖,皱眉喝道:“哪来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