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绯红的捻着帕子与迟恭孝擦着唇角,秦茶茶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迟恭孝稳稳坐着,仰面任她擦拭唇角的时候,秦茶茶便觉眼前人像极了冬日里的寒梅,冷则冷矣,却又无人能逃过其“攀折”的邀约……特别是其摆出任君采撷模样的时候。
秦茶茶轻轻的擦着,擦到宫婢传宣“甘泉宫”时,已改成了轻手慢沾。
在思量的力道的时候,再度被迟恭孝带到怀中,秦茶茶借着迟恭孝力道,鬼使神差,顺势欺上了迟恭孝的唇。
“不可,小茶儿……”
迟恭孝的呼吸又烫又湿。
秦茶茶也一鼓作气,顺心将迟恭孝推靠到辇壁上。
“小茶儿……”迟恭孝犹豫了片刻,环住了秦茶茶的腰。
秦茶茶正欲乘胜追击,不想竟是迎耳吹来了一阵冷风。
与那冷风同来的,还有一肃穆的女声。
“帝君!臣妾闻您回銮,特携妹妹相迎!”
秦茶茶欲转头看来人,却被迟恭孝紧紧扶住面颊,定住。
秦茶茶听迟恭孝唤了来人一声“梓童。”
“梓童”是帝后之称。
知来人是帝后,秦茶茶竖起耳朵,便闻迟国帝后兆合德冷声道:“不知帝君怀中抱的是哪位妹妹?合德闻帝君今夜饮了董妹妹的补汤,特……”
“已无事了。梓童。”迟恭孝当着来人面,搂着秦茶茶,往其脖间留下一道红痕,又与来人道,“今夜朕临幸的是秦妃。待天明了,你便传令,让她从落梅院里搬出来。”
“不知帝君想要秦妹妹搬到何处?臣妾住在静安宫,可是要她搬到臣妾附近住?”迟国帝后兆合德着一身翠袍,镇定的站在龙辇外,迟恭孝余光能扫到的位置,似一株青松。
“朕想,近月小茶儿适合住在甘泉宫。”迟恭孝未看兆合德脸色。
待兆合德应声称“是”,迟恭孝便轻笑着将秦茶茶裹好狐裘、打横抱起,当着兆合德的面,踩辇下太监背,一路招摇着,踏雪入了甘泉宫。
……
迟恭孝入甘泉宫的步子走得极慢。慢到飘摇的雪花能穿过其臂肘落到秦茶茶唇上。
秦茶茶张嘴舔了口唇间的雪。
迟恭孝低眉瞥见,不禁扬唇又笑了笑。
那一笑,自然至极,却也笑到了秦茶茶心里,弄得秦茶茶心尖暖暖。
仰头看着帝君迟恭孝那被风雪侵拂,又被烛火映融的侧脸,再想想几步前,迟恭孝当众为她落了帝后兆合德的颜面,秦茶茶面颊发烫,烫到神识不清的小声嘟囔了声“迟恭孝”。
嘟囔完,秦茶茶便有些后悔。因为她看见了四下乌压压跪在雪地中的宫婢。那些跪地的人影,似是一把尖刀,将她与迟恭孝分割到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皇权呀!
一时秦茶茶脑子里炸出了太多与封建皇权相关的禁忌。其中一条便是,避尊者讳,不可直呼尊者名。
而揽着她的迟恭孝,却是在秦茶茶唤出一声“迟恭孝”后,抬声相应。
“小茶儿,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