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纵，不气。”

江枫眠小心地掰开霍纵攥着的手指，指尖揉过他掌心的划痕，担心道：“疼吗？”

“我不疼。”

“江枫眠，你是不是吓坏了。”

江枫眠举起撕裂的衣服在霍纵面前晃了晃，而后把胳膊露出来，骄傲道：“不怕，有你在。哥哥，吹一吹就不疼。”

见霍纵僵着没反应，江枫眠托着霍纵被划伤的手心轻轻吹了吹。

湿热的风拂过，霍纵眉心跳了两下，强忍着才没有按上江枫眠殷红的唇瓣。

“哥哥，就像这样吹，就不疼。”

江枫眠把渗血的胳膊伸到霍纵面前，举的都酸了，霍纵还是没有反应。

行吧，霍纵有洁癖，可能是觉得他脏脏的。

“欸。”

江枫眠要收回去的胳膊顿住，霍纵隔着破裂的衣服轻轻握住，很轻很轻地吹了一下。

“有没有好一点。”

江枫眠抿着唇瓣，把眼眶里的眼泪憋回去，疯狂点头，他舍不得这样温柔又体贴的霍纵担心。

“有，舒服。”

霍纵嗯了一声垂下手臂，视线移到窗外，没人发现，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在微微发颤。

***

“李医生，给他打一针狂犬疫苗，被狗抓了一下。”

“我看看。”

李医生捏着江枫眠手臂看了看，先给他消了消毒，而后开药打针。

“枫眠，你怕不怕打针。”

江枫眠点点头又摇头，小心地勾着霍纵的衣摆，腮帮子鼓了鼓，有气无力道：“不怕。”

“哦，不打针可不行，到时候你会变成小狗，嗷呜嗷呜地咬人。”

“啊？那我不要变坏狗，要变好狗。”

李医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霍纵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强忍着笑拿药去了。

“哥哥，我变成狗你还要我吗？”

“我看看是什么狗。”

江枫眠挠着脸颊起身，手掌握起来晃了晃，嗷呜地叫了一下，抱上霍纵的腰，毛茸茸地脑袋蹭过霍纵的下巴，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是好狗狗。”

霍纵喉结滚了一下，他眼睛眯起来，耳尖发烫，面前分明是撒娇的娇气猫猫，哪里像狗了。

“霍纵，你又不理我。”

江枫眠心想，白卖萌了，霍纵就是木头桩子，不懂他的小心思。

“是好狗狗，快坐好。”

江枫眠轻哼一声，规规矩矩坐好，趴在桌上从玻璃的倒影里描摹霍纵的模样。

真好看啊，江枫眠呆呆地望着，整个人都看痴了。

嘿嘿，要是霍纵什么时候能抱着他，亲昵地喊他小狗就更好了。

“枫眠，回神了。”

李医生打了响指，把迷迷瞪瞪的江枫眠从纷飞的思绪里拉回来，他茫然地哦了一声，把胳膊露出来。

“医生叔叔，我还会变狗吗？”

“不会，我是开玩笑的。”

江枫眠捏着耳朵啊了一声，后知后觉脸颊滚烫起来，他偷偷看了眼霍纵，被抓包后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哥哥，你不许笑话我。”

“不笑你，还没有哪里不舒服。”

霍纵一本正经地摸了一把江枫眠翘起来的头发，在收回手指时，指缝里多了一根头发，霍纵略有些心虚地把头发揣进衣兜里，若无其事地垂下手臂。

“没有不舒服。”

江枫眠揉了一把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可能是被那狗吓到了，心跳有一丢丢快。

“霍总，借一步说话。”

李医生把事先给霍纵准备好的药摆在他面前，轻声道：“最近睡眠怎么样，焦虑症有没有缓解的迹象。”

“还好，已经很少刻意去卡某个时间点了。”

“霍总，那药暂时先减少一点量怎么样，试试什么情况。”

霍纵轻声应和，神经无时无刻都紧绷着，自从江枫眠搬过来，才睡了几个整觉。

“你们是谁啊，想干什么。”

江枫眠捂着胳膊，被突然冲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来人穿着深红色的连衣裙，脚踩恨天高，只是脸上的妆容花了，气势却丝毫不减。

“霍纵呢，让他滚出来。”

霍纵眉头皱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从里屋出来。

女人发丝凌乱，胳膊上还有丝丝缕缕的血渍，风尘仆仆的，看着精神状态也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