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见龙崽醒了,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见它一动不动地盯着狐狸崽,这又要闹了。要按平常,钟鸣肯定先把龙崽捋顺毛,可现在幼崽刚出生,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更不用说这只崽子还黏在他的胳膊上。
他低头,腾出一只手,揉揉龙崽的蛋壳尖尖。
龙崽踮起jiojio,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眼睛不屑地看向狐狸崽:有毛又怎么样,我还是鸣鸣心里的第一名。
“乖崽先自己玩着。”钟鸣收回手,两手抄着小狐狸抱在怀里,“我先给崽崽擦好。”
跌回兜里的龙崽不敢置信,才一只外人崽,他就失去宠爱了吗??
见灰蛋消失,六爷“哼”了声,满足地卷着尾巴趴在钟鸣怀里。
“钟医生。”五爷亦步亦趋地跟上来,怕幺弟嫌自己啰嗦,低声道,“我把幼崽烘干机带来了。”
五爷的理论知识储备丰厚,钟鸣学习速度快,按照对方的指示,把狐狸崽放进烘干机,刚要离开,就听见烘干机门响了一下。
小狐狸湿哒哒的软毛逐渐蓬松,一脸不爽地用爪子拍门,见钟鸣回头,小爪子拍拍地面,眼神黏在钟鸣身上不放开。
五爷又酸了:“钟医生,你过去吧,这是不乐意你离开。”
钟鸣向来招小动物喜欢,习惯地走过去,又怕兜里的龙崽吃醋,把灰蛋抱出来,一起看小狐狸吹毛。
“乖崽,认识一下弟弟。”
绝交一分钟,见钟鸣来抱自己,立马激动的龙崽,刚睁开眼,就对上烘干机里的狐狸,沉默一秒,鸣鸣喜欢这种幼崽吗?毛都翻上天了,哪有龙威武帅气。
龙崽抬起小爪爪摸摸头顶的鼓包,等他破了壳,带着钟鸣上天遨游,鸣鸣还可以扶着龙角当把手。
而这只毛绒绒,上了天,只会让风把自己的毛吹得乱七八糟。
龙崽给自己洗脑,感觉占了上风,眼神里刚流露出一点不屑,就听烘干机里面的小狐狸说:“爷破壳了。”
龙崽:……
“他们俩感情这么好。”六孙笑道,“我还以为六爷爷这个脾气交朋友很难。”
他家五爷爷怼天怼地,至今孤家寡人,六孙听六爷爷张口“爷”闭口“爷”,差点以为六爷要一辈子没朋友。没想打六爷虽然狐燥,但粘人功夫一流,没丢祖宗九尾狐的脸。
唯一知情人士赵凯凯有点同情大哥,在所里天天吃绿崽的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散心,竟然目睹狐狸破壳黏上钟鸣这一幕,这打击太狠了。
这几天大哥过得骄奢淫逸,每天只知道跟钟鸣撒娇打滚,心思压根没放在破壳上。有六爷刺激着,估计大哥破壳也不远了。
还是吃醋令人上进。
“六爷爷是不是爱屋及乌?”六孙又问,“他从来都不对这钟医生说‘爷’。”
五爷爷一听,酸得不行,他好歹是幺弟的双胞胎哥哥,怎么混得跟六孙子一个待遇?
钟医生才看了幺弟两次,竟然一直缠着对方要擦要抱,就连吹个毛都必须让钟医生在视线之内。
五爷爷浑身一滞,一个想法直袭天灵盖。
他见幺弟抬起两只小肉垫,糊在烘干机的透明门上,与钟鸣拍爪子玩,眼神时不时挑衅地落在灰蛋身上,嘴里再小声嘀咕几句。
五爷对着口型,猜他说的是“爷破壳了”。
有时见钟鸣与灰蛋互动顾不上自己,小狐狸立马改变战术,“吱吱”几声换回钟鸣的注意力,抱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卖萌,另一条大尾巴冲钟鸣摇晃。
五爷爷心碎,幺弟你好歹是条二尾狐,别把尾巴摇得像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