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伤到他。
神虞只是迈步向药殿走,入了药殿后,问:“那冰莲你寻到了?”
红拂被她一问,忙用布隔着搬来一大块冰。
几株冰莲被冰块冻在里面,若非纹络有几根血丝,几乎与巨大的冰块融为一体。
她低眸看着冰块里的冰莲,皱着眉道:“神女,这冰莲好生诡异,属下用手去拿,它竟可划伤属下的手。更奇怪地是,属下的鲜血落在花根,它竟可吸走属下的鲜血。”
神虞听到这里,问:“你将这花封印在冰块中,是何故?”
红拂抬眸看她,回:“当日神女还在闭关,这花连根摘下,属下也不知它应如何载种。属下怕它枯死,便想起了用冰冻上。”
这冰花长在神女峰峭壁上,那峭壁被寂火烧了几百年,峭壁纵有土,也不适合任何生物存活。
这冰花生于火崖,又可吸食人血,纵在她们云榭天也是前所未有地品种。
神虞蹲下身,看着冰莲上面的几缕鲜血。
这花好生神奇,冰花生于火崖,万物相生相克,它竟可不受影响。
她沉了一下,道:“你将冰块破开。它可靠鲜血为食,你将它栽于水中拿到神女殿。本座养一段时日,看看它到底有何功效。”
天生万物,万物有用,她不信这样神奇地冰花来日不会有什么特别地作用。
更何况,这花出现在她前世死亡时。
红拂忙道:“神女,它吸食鲜血,放您殿中不好。不若属下用自己血养着它,若有神奇之处,属下也好及时向您禀报。”
神虞站起了身,道:“不必了,本座用自己血养养。”
红拂惶恐道:“神女万万不可,您的鲜血怎可用作养花。”
神虞看她:“养花而已,本座自有分寸。”
红拂见她下了决心,这就要向她跪下哀求。神虞及时道:“红拂,本座心意已决不容更改。这花必须由本座鲜血来养。”
她说到此,又道:“你不忙跪本座,先去取些糖面时令鲜花来,本座要做点心。”
红拂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只得站起身,问:“神女今日不去后厨,怎要在药殿做点心了?”
神虞往药架上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今日这点心不同。这可是本座第一次想为一个人,专程做些点心。”
红拂看到她唇角笑意,顿时心领神会,欣喜道:“红拂这就去。”
赢厌回到麒麟殿后,盘坐在软榻上,如老僧入定。
容廷站在他一侧,几次想与他交谈,皆被他屏蔽在外。
他本以为,这位人魔神子是个健谈之人,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他竟和小神女一样沉默。
云榭天天总是很长,夜总是很短,山下已是夕阳西落,云榭天尚是正午。
神虞忙完手头事,在药殿制作的点心被红拂拿到后厨蒸上,刚出锅。
红拂将点心装盘,摆好,端来神女殿,小声问:“神女要亲自去送吗?”
神虞看向开启的窗。
大开的窗门,刚好可看到老僧入定的赢厌。
她道:“唤他。”
红拂忙将点心放下,走到窗前,向赢厌喊:“神子,神女专程为您做了点心,您可要来尝尝?”
盘坐的赢厌微一挑眉,伸开长腿,落了地,站起身闲闲道:“容廷,陪本王一起去。”
有苏虞才威胁过他,他可不信她有那么好心,点心里一定加了佐料。
他自然不怕。
可容廷是她的人,现在暂时服侍他,这点心是他主子做的,他这做属下的怎好不尝尝。
容廷哪里知道这些,开心道:“人魔神子,您真好。”
赢厌揪住容廷衣衫,带着他从麒麟殿的窗户,腾挪到神女殿的窗户。
容廷自幼习武,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神奇地轻功,兴奋道:“人魔神子,您可真厉害。”
赢厌没理会他的恭维,走到神虞面前,伸出手:“有苏虞,你的点心呢。”
神虞噙笑,捏起一块点心,放在他掌心。
赢厌托举着掌心的点心,将手递到了容廷面前,道:“本王知你不想伺候本王,所以赐你这块点心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