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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昏君重生后和摄政王好了 > 第8章 第 8 章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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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漠北军中人,皆知那颗痣的真假,而郑大人除了去北疆三州外,平时出任务也不带那颗痣,所以,薛大人,你明白了吗?”

林翊北垂首看着薛文重,如天神垂怜世人,薛文重恍惚之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而后片刻,才突然扑到殷治跟前,哭求道:“陛下,臣当真见到了摄政王手令,并非有意释放罪人,臣是受人蒙骗啊,陛下!”

殷治一脚撇开,“还在攀咬摄政王?漠北军都不知真假,那手令又岂能是真的?”

“人都是假的,所持手令怎能不假?”林翊北还有更想说的,语气也愈发强烈,“至于为何新一批军服一到,漠北军人人都换上了新衣,只因为漠北已到了后勤极度短缺的地步,好歹是夏日,还能将就撑过去。然而三催四请不来,竟不知还摊上了一桩贪墨的罪名?真是叫人好笑!”

及至此时,他才失去了表面的冷静,彻底愤怒了,他跪地朝殷治行礼,“陛下,臣请严查军饷贪墨一案,自去岁年初,别说军饷银子了,连基本的后勤保障都不能及时。各项耗费一拖再拖,将士们在边关吃的是坏粮,穿的是陋衣,犬集人还要三不五时搞一波偷袭,就这么我们也硬撑了一年有余。莫说什么养军妓,但凡有那一份口粮银子,早就花在漠北军自个儿身上了,餐食里添块肉不香吗?”

林翊北的话响在偌大的勤政殿中,殿内鸦雀无声。

谢灵均暗暗叹了口气,看向了殷治,殷治从对方那双漆黑的双眸中,似乎看到了一丝悲悯。

此时韩中涣已然脸色唰白,豆大的汗珠从太阳穴滑落,只听得摄政王清冷的声音响起:“韩尚书,前兵部侍郎肖志高认罪,抄了家也交代不出巨额的银两去了何处,户部掌银钱,每一笔进了国库的银子,都会经过户部之手。既然肖志高那里没有,是否也要查一查户部?”

韩中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顾不得那条看似严重的伤腿,他嘴唇颤了颤,最终说道:“户部账目数年难清,又有先帝晚年的遗留问题,只怕查起来费时费力……”

“费时费力也得查。”管仲识突然说道,他的态度十分坚决,“户部自高宗皇帝起就积弊颇深,历经数十年,若还是混乱不清,只会贻害无穷。国库空虚,边关贫苦,老百姓年年交税,这钱去了哪里,总得有个交代。”

韩中涣眼神无力地看了一眼管仲识,勉强撑住了体面,应道:“管相说的是。”

“不光户部要彻查,陛下,摄政王,严大相公,刘侍中……”管仲识朝殷治、谢灵均、严茂行、刘秉熙四人示意,“一台两监六部,都应当自省自查,否则朝纲混乱,腐烂的是朝廷,祸害的是举国百姓啊!”

严茂行点了点头,“管相忧心得极是,此事当再议慎议。”

刘秉熙是个和事佬,见严茂行点了头,他也表示赞同。

管仲识的目光落在了谢灵均身上,谢灵均眼神复杂地望着管仲识,这位三朝元老,今日在朝会之上的表现,似乎异常地强硬。

但彻查的提议,的确也是他心中所想,经过两年的筹谋,他本就打算借漠北军案给朝堂大换血,既然管仲识提出来了,他没有不应的道理。

“管相提议,无不遵从。”谢灵均亦应了下来。

而当堂决议,群臣百官听得清楚明白,个个都开始自危起来,纷纷用眼神彼此暗示,大有抱团取暖之意。

殷治听到这个提议,也十分欢喜,这不正好给了他查前世下毒凶手的机会么,连忙笑道:“管相不愧是三朝元老,忠正之臣,既然要彻查,那么谁来主审都不合适,不如让朕来亲审亲查吧。”

管仲识祥和的脸上难得一僵,随后笑道:“倒也是个好办法。”

谢灵均惊讶地看他,没想到这小子竟还有这等雄心壮志,有趣。

“不过,彻查归彻查,户部却要例外。”殷治正色道,“军饷贪墨案与秦周女眷案不在此列,当专案专查,大批的银子去了哪里,兵部交代不出,那就只能户部交代。”

韩中涣刚刚才松一口气,忽然又冒了一层冷汗。

少年帝王目光坚定,一字一句不容置喙,“又是谁敢伪造摄政王手令,并假扮漠北军调走秦周女眷,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了。栽赃嫁祸,谋害摄政王与林将军,意图使北疆边关失守,说不定还与犬集人狼狈为奸,此人通敌叛国,罪大恶极!”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个潜伏在洛京附近的叛军逆臣,竟敢公然藐视皇威,在天子脚下行刺州官,只怕就是那个敢在前世下毒谋害他的幕后真凶。

“陛下所言甚是。”管仲识再次附和了殷治的决定,声音温和而平静。

散朝后,殷治极为高兴,他觉得自己办好了一件大事,既放了林翊北,又保了谢灵均,如今军妓案已然没了谢灵均的嫌疑,也将漠北军摘了个干净,心情痛快之余,连看天空都是晴朗可爱的。

他甚至想蹦蹦跳跳地哼小曲儿,只是摄政王在,林将军也在,还有身后一堆内侍,他只能端庄严肃,装作沉稳的模样,一路往清凉殿而去。

“谢二哥哥。”殷治扯了一下谢灵均的衣袖,谢灵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殷治又扯了一下,然后从宽大的衣袖里,将手伸过去,一枚软软糯糯的东西递到了谢灵均的手心里。

谢灵均捏了一捏,是块糕点,然后眼神看向殷治,干什么?

他没有说话,但殷治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小声说道:“谢二哥哥,你有胃疾,早上没用膳吧,快垫一垫,我荷包里还有好几块。”

谢灵均突然站住了脚,审视着殷治的脸。

方清年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询问:“摄政王?”

“无事,你先带林将军去看太医,我与陛下说几句话。”谢灵均吩咐道,又同林翊北说,“阿兄先去,我随后再与你叙旧。”

二人走后,内侍们离了五步之远,谢灵均从衣袖里拿出那枚糕点,是一块八宝糕,上面缀着各种果干蜜饯,看起来很好吃,却也被压坏了一角。

“什么意思?”谢灵均举着那枚糕点。

殷治讨好地笑道:“我记得谢二哥哥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本来在勤政殿上就藏着,想找机会给你的,但当时太生气了,只顾着去骂人,便忘了。”

“忘了就不要再给。”谢灵均冷冷说道,将那八宝糕塞回殷治手里。

殷治十分不解,“你怎么不要?御膳房的早膳慢吞吞,等传膳便要两刻钟,你不如先垫一块,免得胃疾犯了。”

谢灵均懒得与他多说,这人惯会使这样的把戏,卖萌讨巧惹他心软,过一阵又做些伤人的恶事来,反反复复,像是在拿捏他的感情一般,实在可恶得很。

“都不是小孩子了,过去了就都过去了,别再做这些无用功。”谢灵均抬步就走,殷治连忙追上去,他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但也感受到谢灵均的不悦。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谢灵均不愿意接受,难道是谢二哥哥长大了,不喜欢吃甜食了?

走了没两步,谢灵均突然捂住了腹部,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殷治连忙将人扶住,“怎么了,是不是胃痛了?”

谢灵均没说话,但额间已有薄汗,可见痛苦至极,殷治连忙把八宝糕往谢灵均嘴里塞,谢灵均推拒不及,被捂了满嘴的碎渣子,一时清俊形象全无。

“殷治,你是不是来害我的?”谢灵均一说话,脸上的糕点渣子扑簌簌往下掉。

内侍们见状连忙上前,殷治指挥两个强壮些的小太监:“快,把摄政王抬到清凉殿去。”

那俩太监犹豫一瞬,到底遵从皇命,一人架起谢灵均的腋下,一人抬起谢灵均的双脚,不由谢灵均挣扎,健步如飞地往清凉殿跑。

原本只是小跑,殷治紧张至极,连连催促:“快,再快点,没看到摄政王都快昏过去了,快快快!”

小太监们只得拼尽全力,跑得那叫一个匆匆忙忙,比疯狗还疯。

谢灵均一手捂着腹部,一手向上伸出,殷治托着他的腰部,见他伸手便一把握住:“谢二哥哥,太医已经在清凉殿候着,你再坚持坚持啊。”

谢灵均一脸阴霾,从牙缝里挤出一道声音,“能不能把我脸擦了?兔崽子!”

从今往后,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冷酷形象,在这偌大的明光宫里,全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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