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土,实在是太土了!现在的海王,真是拉低我等女士的品味!”
温书柔的目光越过顾涧庭,停在了不远处一个身穿红裙的妙龄女人身上。
她坐在角落,看似在跟友人聊天,其实目光不间断扫射着二人,特别是温书柔朝顾涧庭微微前倾身体的时候,她看温书柔的眼神恨不得生啖其肉。
再结合一向跟温书柔不熟的顾涧庭,突然出现打招呼,她不用猜都知道他想干嘛,合着是把她当僚机了。
尤其是海王突然出声,找她求助。
“喂,帮个忙。”
顾涧庭作为一个律师,对人的行为感受有着职业敏锐;作为一个览遍群芳的海王,对女人的行为举至更是反应迅速。
他能明显感觉到温书柔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刚才他过来的方向。
看她嘴角勾起的暧昧且诡异笑容,应该是已经猜到自己把她当僚机来脱身这件事。
温书柔收回目光,看向面前有些为难的顾涧庭,笑容里夹杂着三分得意,“想我怎么帮?”
顾涧庭眉头微微蹙起,“那个红裙的美女,最近来威斯汀都会撞上她,她实在不是我的菜,但是真的……我太难了!”
“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直接拒绝吗?她又不会对你怎样!”
顾涧庭扯了扯自己的马甲领口,“我可是个绅士,怎么能伤淑女的心!”
眼看着温书柔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他才无奈道:“所以现在不就是想借你拒绝一下吗?省得耽误了这位淑女。”
温书柔长舒一口气,“你想一劳永逸吗?”
顾涧庭点头如捣蒜,一副真诚求教的样子看向温书柔。
温书柔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你先去夸夸她口红色号、穿衣搭配什么的,再问她,裙子哪里买的。”
五分钟后,她看着刚才恨不得生啖其肉的那个红裙女人,朝她递了个感激的眼神,拉着她那友人快步离开威斯汀。
而顾涧庭,一脸复杂地坐回了他刚才的位置,一口饮尽杯中还剩一半的波本,才疲惫地抬眼看向温书柔。
“温书柔,你真是杀人诛心啊!”
他一开始没明白,温书柔为什么会让他这样做。
但当他看着红裙女人的眼神,从炙热变得震惊,再变得不可置信,他悟了,人是把他当异装癖了。
温书柔哈哈大笑,“她那条裙子不是挺好看的嘛,问到是哪个牌子的了吗?”
顾涧庭咬牙切齿道:“niuniu!”
主意是温书柔出的,社死的却是他。
他在温书柔成为霍明宇的助理前,跟她的接触不多,只是从霍明宇口中听说过,她是个温柔腼腆到有些内向的人。
之前的三年,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今天他才发现,温书柔真是个祸害!
温书柔居然还敢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言不惭道:“成年人之间的友谊嘛,无非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刚才我帮你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顾涧庭又续了一杯波本,这才强打起精神,“什么事,你说说,我听听。”
温书柔放着顾涧庭一个现成的律师不问,先是找了白静谣,又问了沈修宁,要不是顾涧庭今晚自己送上门,她只怕最后才会去找他。
既然他主动问了,那温书柔的“我有一个朋友”再次上线。
只是顾涧庭给出的说法与白静谣很相似,但又多了更多的专业意见。
“事情很多细节还不够明确,有这些细节才能判断出谁是主要过错方,谁要去承担大部分责任。我是个律师不是法师,没办法只通过你的主观说法来判断。”
他递给温书柔自己的名片,“你让他联系我吧。”
“看在今天你‘帮’过我的份上,咨询费我一定打个五(骨)折!”
后边的话,顾涧庭说得多少有些咬牙切齿。
甚至连酒保都怕顾涧庭会突然给温书柔一口,但温书柔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
她现在知道的不比温父多,甚至以温父多年的从业经验,比她还更有把握些,她要怎么做,才能避免这次的意外?
“灰姑娘,快十二点了,魔法要失效了,该回家了。”
温书柔也不知道自己呆滞了多久,直到被顾涧庭轻推了下,才回过神来,看了眼手机,确实快十二点了。
顾涧庭拿起西装外套,将温书柔的包和外套塞到她手里,帮喝了酒的温书柔叫了出租车,才挥手道别。
“绅士怎么能让淑女落单?快回家吧。”
温书柔虽然喝了点酒,脑子有些许迷糊,但她不得不承认,抛开海王的那面,顾涧庭是个好人。
“仙女教母,今晚,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