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无聊。”薛典楠低头戳着自己的终端,99+的未读消息分别来自与四十多个不同的发讯人,他之前只给六个人报了平安。
薛典楠挨个回复消息,不同的人要对应不同的回复态度,就算每个人只聊两句也要消耗不少时间。
就很累。
他享受被众人包围注视的感觉,却并不喜欢线上被人骚扰的感觉。
但这些都是他费劲拉拢来的人脉关系。
薛典楠一脸的漠然。
在他那个时代,神-权、政-权都是不存在的名词,薛典楠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深奥的东西,他就是只是通过自己摸索出来的一些经验来忽悠自己的追随者,好让自己的在那种时代也能有较高的物质享受,在同样体力劳动后获得更多的回报。
但现在想想,他那时的做法就已经有后世用神.权.独.揽.政.权的雏形了。
而这个世界,因为科技发达,“神”皈依了科学,神.权自然不复存在。受到父母家族的影响,薛典楠不自觉的就往政.界歪。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薛典楠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融入这个现代化的世界,只能疯狂地汲取知识,探索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这样疯狂学习的日子只持续了几年,后面薛典楠就认清了自己,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太发达的,他学到老也学不完这些知识,与其累死累活的上课学习,还不如发展自己的特长:坑蒙拐骗、咳,不对,是统筹调配。
他不需要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他只需要这些东西谁能做就好了。
比如所现在,他身上的特殊效应会使人们对他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会影响社会调研的结果,他没必要刻意压制自己的存在感,把工作交出就好了,没必要亲力亲为,只要做好统筹规划和最后总结就行。
“绑架游戏”是个意外,不然他不会让这么多信息堆在一起的。
说到底还是上一世的古人思维作祟,所有非面对面传达的喜爱关怀与热烈都让薛典楠举得隔了层纱,感觉不真急切,特别不耐烦应付,回短信和回文件似得。
以后一定要专门雇佣一个助理来负责人信息回复,这活太烦了。
薛典楠刚回复完一波短讯,下一波回复就又来了,终端滴滴滴个不停,催魂似得。
前排司机一直关注着坐在后排的薛典楠,见状忙问:“阿萨少爷?您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了。”
“不用了。”薛典楠连忙调整表情,“只是有些惋惜,没能和同学一起晚餐。”
司机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没往医院拐。但薛典楠注意到,司机抬手点了一下方向盘旁边的一个蓝色按钮。
薛典楠只当没看见,继续低头回复短讯。
他的房间里、车里、所有常驻空间都有摄像头,自家爹妈随时随地都能掏出终端观察自己的所在。那个蓝色按钮并不是摄像头的开关,而是一个标记按钮,会在监控的录像上做标记,方便薛典楠这一世的父母管家时候观看。
简直是变态。
偏偏薛典楠没办法反抗,这个世界的法定成年是二十岁,他一个十二岁的弟弟根本反抗不了自己的监护人,抗争的结果只是把房间内的摄像头缩减至最小,至留了一个全景摄像头,一个不装是不可能的。
当然,如果薛典楠质疑要闹,肯定是能将所有私人空间内的摄像头拆除的,但那就太难看了。
而且没必要。
虽然设了那么多的监控摄像头,但其实根本不会有人一帧一帧的看,就算拆了摄像头他们还是有办法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人眼可比摄像头恐怖多了。
啧,这样一想,心情更糟了。
薛典楠拉下前后座之间的挡板,阻隔掉司机的视线,身子一歪斜躺在后排座位上(有安全带),然后面无表情地回复短讯。
唉,薛典楠在心底叹了口气,隔着网线回复人实在是太麻烦了,相似内容的短讯发出去收回一堆相似的短讯,有什么意思。
要是能搞个新闻发布会就好了,开个会,一次性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