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思绪来了喜欢将灵感写在纸条上——那些话给旁人看去,恐怕会当他是个疯子。
还是一个人住,写完就冲马桶更方便些。
“谢什么,下周四咱们有个盛大的活动,每名驯马师需要服务一位客人,带其熟悉场地,教其基本的骑马规范,必要时需要有强大的应急和救场能力。”这件事胡大全之前已经跟叶榕川提过,这会儿继续跟他确认时间,“这几天恐怕你得留在清苑,好好的准备学习一下规范。至于救场能力等,我觉得你肯定没问题的。”
叶榕川点头答应:“好,我这几天都可以留在清苑学习,不过下周一、三的下午我要去带两节家教,除此以外,我都有空。”
“没问题,到时候你回市区,直接喊咱们的车,有专车接送的。”
合同等事情敲定后,叶榕川进入自己的员工寝室。
说是员工寝室,看起来更像是公寓,一进门就是电磁炉、洗碗台、冰箱等,再往里走是一个吧台,随后便是两张各自靠墙的单人床,床角处有长长的书桌,桌上配有电脑和平板。
最里侧则是卫生间和阳台。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简直比叶榕川刚醒来那会儿看到的医院病房还周全。
这回叶榕川没有着急去开电脑,而是打开了平板。
之前见陆之年玩过这样的东西,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就可以选则自己想要的东西。
十分之神奇。
于是,当天晚上,叶榕川用指尖拖动着彩色方块,玩了一小时的消消乐。
抬起头时发现眼睛十分酸涩,他赶紧熄屏平板,去窗台上眺望远处,缓解眼部压力。
此前他看到机房很多同学都在鼻梁上架着个东西,上网一搜,发现那是眼镜,用来帮助近视眼患者的——再然后就知道了引发近视眼的各项罪魁祸首。
叶榕川:“……”
也难怪现在的青少年大都近视,手机、平板等真的无时无刻不吸引人去看它。
与此同时,叶榕川在眺望过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商时序。
他穿着专业的衣服,熨帖的崩在身体上,给这人减了几分身着正装的压迫感,同时添足了洒脱飘逸的少年气。
商时序身量高挑,但骨架不大,穿上西装是妥妥的倒三角身材,但换上这种极其贴身的衣服后,就会发现他其实有些轻灵的纤细。
配上那清冷的眉眼,给人一种从古典画卷中走出的美少年的感觉。
但是,此刻吸引住叶榕川目光的并非商时序本人,而是他牵着的那匹马。
——凉州大马,红染。
“原来胡哥说得对马很好的大老板是他。”叶榕川小臂搭在栏杆上,遥遥望着商时序喂马,带它遛弯,偶尔还会抬抬头,好像在对马说话。
叶榕川没看错,商时序确实对马在说话。
“我刚看到他朝你这边走来了,他是在这边工作吗?”
红染:“哼哧哼哧。”
“你倒是运气好,能天天看得见他了。”
红染:“哼哧哼哧。”
“我不敢查他这辈子的底细,不敢打听,更不敢当面问他。这些,都是他很反感的事情。”
红染:“哼哼哼。”
“我和他竹马竹马,两小无猜,最后居然比不过一个只会哭鼻子的小皇帝。他那样的人,也会因为感情而选则另外一条路……”
红染:“哼哼哼。”
“不过,这辈子那个小屁孩不会哭鼻子,只会咋咋呼呼的喧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红染:“???”您对我一匹马讲什么呢。
从出生到如今,自己二十五岁,商时序心中的纷杂思绪无法排解,直到当真见了那人后,才想起心理医生曾说过的话,自己该努力梳理梳理。
不然日后若是不小心爆发出来,会吓到他。
商时序讲得并不顺畅,甚至很多话都连不起来,不过他已经在做努力了。
最后,商时序问了红染一个问题。
“你说,我现在装乖,学会一开口就掉眼泪,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