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威士忌和波本威士忌……

不。

应该说，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他们非常自然地接近对方，一路同行。

不用多说，默契已经足够他们无声地确认对方的现状。

他们非常确定，以他们的能力和实力，成为代号成员是必然的事，只是不知道是命运还是巧合，他们竟然分配在同一个领导的手下。

不过这也不算坏事，反而给了他们继续配合往外传递情报的机会。

“看到你过得还不错我就放心了，”降谷零声音很低，“那家伙如何？”

诸伏景光抿唇轻笑：“挺有意思一人，暂时可以相信。”

降谷零有些惊异地看他一眼：“相信？”

“是啊。”诸伏景光轻声说，“以我的观察来看，波特目前只有两个目标，一个是杀死朗姆，一个……辞职退休。”

“？？？”降谷零很是惊叹，“他不是才19岁吗，这就想着退休了？”

“主要是辞职，他并不想待在组织……”诸伏景光一愣，“你不惊讶他要杀朗姆的事？”

“惊讶？”降谷零挑眉，“在他大庭广众之下对着朗姆大喊‘不会让领导失望的’这种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子绝对想杀了他。”

谁家好下属像波特这样表忠心啊？

这和直接说“领导洗干净脖子等我取你狗命”有什么区别？

诸伏景光一愣：“他是这么说的？”

“当然，”波本似笑非笑，“恐怕当时在场的代号成员里就你没听到吧？那家伙语气里的杀意沸腾得厉害呢。”

“哈……”诸伏景光不知道该不该惋惜自己没听到那句话了，“总之，我觉得他是个可以暂时合作的对象，至少在弄死朗姆这件事情上，我们可以合作。”

“如果他之后确实想离开组织，引他成为我们的内线也可以，”降谷零低声说，“只要他不做违背道德底线的事，一个污点证人的位置足够保他活下去了。”

“这样就足够了，”诸伏景光回答，“到时候我会历数他的功绩和帮助的。”

正事说完，降谷零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放松下来。

“话说，”他揶揄道，“你和他那个什么‘情侣’关系是什么情况，牺牲这么大？”

诸伏景光简直想要苦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或许只是给自己一个理由吧。”

一个加强两人之间的联系的理由。

“他和琴酒的长相太过相似，我觉得他必然和对方有所关联。”

“一开始明明只是为了这个接近他的。”

“可是……他真的拿我当朋友。”

“他的遭遇，他的伤疤，他的渴求，他的目标……一切的一切，他都亲口和我诉说。”

“在意识到我的利用后，他也毫不犹豫点头，搞这什么该死的‘情侣’关系。”

“有的时候我都怀疑他其实……”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

降谷零倒是非常直接：“你觉得他其实真喜欢你？”

“……”诸伏景光很想叹气，“是啊。”

“这世界上能向我毫无保留付出一切的人，除了你们和我哥外，他是第一个。”

“而且他完全不一样。”

“我们那时候至少在自己的国家，在最安全的地方，可他的这些话是在组织里，在监视监听设备环绕的地方和我说的……”

“而且你们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降谷零非常理智，他总觉得这时候该打断一下自家好友的诉说，不然对方就要变成恋爱脑了，“hiro，你说话听起来像坠入爱河了。”

“我？？？”诸伏景光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我吗？”

“你们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降谷零再度强调，“但你们已经掏心掏肺、互诉衷肠、互相爱慕，hiro，你听着不觉得很怪吗？”

“……”诸伏景光刚想叹气，下一秒就僵硬住，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家好友在说什么，“……互相爱慕？”

降谷零回想起自己和波特那不经意的对视。

怎么说呢，那浓浓的醋味都快隔着街道飘到他鼻子面前了。

他还以为他们已经是确实的情侣关系才调侃一下的，结果听着自家好友的诉说，越听越满头大汗。

搞什么，原来是假情侣？

假情侣搞那么缠绵悱恻？？

他觉得这样不对。

至少不对劲。

所以他决定跟着自家幼驯染去店里看看情况。

而他们到店里的时机也刚刚好，波特正被几个顾客缠着问东问西，弄得满头大汗。

看到他们回来时间，瞬间眼前一亮。

“hiro！我需要帮忙，顾客要爆香珠……”

“hiro？”降谷零下意识重复一遍对方的称呼，意味深长地看向自家好朋友，“竟然是‘hiro’啊……”

诸伏景光恨不得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