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夏在门口找到了温应。
她蹲在电线杆旁边,也没走远。
戚夏站在后面看了她一会儿,才慢慢走了过去,一靠近戚夏才发现不对劲。
温应睡着了,抓着手机蹲在马路边的她睡着了。
戚夏不由得蹲下了身,她伸手要去拍温应却在伸手的那一刻瞧见了温应眼下的青黛,黑眼圈很重。
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的眼圈就很重。
戚夏的手转了个方向,她轻轻抚摸着温应的脸颊,熟睡的温应并没有意识到什么,戚夏后知后觉意识到如果她没有出来,那么睡着了的温应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或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只是当了过路人的笑料,又或许会发生她难以想象的可怕事情。
“温应。”她轻声喊着。
被她轻唤着名字的人轻揉着眼睛半睁开,她的意识并不清醒,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戚夏?”
戚夏低声嗯了一下,温应却冲着她撒起了娇,“我困。”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温应先说的喜欢她,最后撒娇的也是她,但她不讨厌,甚至很喜欢温应对自己的依赖。
“我背你。”戚夏说着话同时背过了身。
以为自己处于睡梦中的温应恍惚了一下,她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开心地趴到了戚夏的背上双手圈住了戚夏的脖颈,然后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戚夏,我好喜欢你。”
戚夏稳稳地将她背了起来,听着她那没有半分虚假的甜言蜜语并未做出太大的反应来,她只是用着极轻极轻的声音应了一声:“嗯。”
背上的人嘿嘿地笑了起来,她蹭了蹭戚夏的后颈,又说着:“你真好。”
“……嗯。”
温应搬了新家,出院的那一天她去的第一个地方是温应住的地方,那是她最开始的目的地,到了那里后才知道,温应搬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搬的,或许是那天她突然敲门的举动吓到了温应导致她连夜就搬了家,就算没有出车祸,她那天也见不到温应。
戚夏不大高兴,不高兴温应,也在不高兴自己。
直到她听见别人说温应搬了家是因为住的地方发生了不少命案,她害怕。
新家距离公司并不远,戚夏知道这里,但没来过。
背着温应到她家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被她背着的温应彻底地睡着了,她习惯性去取温应放在包里的钥匙开了门。
坐在客厅里的人在门打开的瞬间扭头看了过来。
是个女性。
穿着家居服蹲在沙发上吃着薯片。
看见她进来,对方第一时间放下了薯片,你是谁只蹦出了前两个字,后一个字在看到她背上的温应时收了回去。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已经猜了出来,还因为对方抬起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温应的室友指了指某个房间门,戚夏点了下头,背着她走了过去。
她开了门,将背上的温应小心地放到了床上去,给她脱了鞋,盖了被子,又去取了卸妆棉将她的妆一一卸下。
她出来时温应的室友还坐在沙发上,一脸好奇地盯着温应的房间门,见她出来又立马收回了好奇的目光,用着不经意的语气说着:“你是温应的朋友?”
她点了点头,温应的室友又说:“这样啊,她喝醉了吗?”
她并没有在温应身上闻到酒味,只有衣物用的洗衣液的味道,她摇了下头,回答着:“只是困了。”
温应的室友顿时收了声。
戚夏并没有久留,与温应的室友说了简短的两句话后,她便离开了温应家,轻手带上防盗门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下。
她合上门,走下楼时才将手机拿出来,发信人是方席,内容是谈杨向他提出了离职申请。
戚夏看了好一会儿,回了他一句一个小时后到就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
温应醒来时是在晚上,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醒过来的,她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床头,最后因为饥饿爬了起来。
出到客厅时见到了新室友,今天她并没有带男友回来过夜,很稀奇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温应摇了摇头,对她的事情不太感兴趣,接了杯水就要点外卖,新室友从沙发后探出了头。
“温应,今天送你回来的那个女的是谁呀?女朋友?”
温应一口水呛在喉口,她咳了几声,眼角都红了一圈,“不是。”
“哎呀,不是女朋友也有好几腿吧?反正我的女性朋友绝对不会因为我喝醉了就背我回家,更别提我还只是睡着了。”她似乎对睡着了这件事的意见特别大,说话时都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