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游方摇了摇头。

“游戏里也有能治疗伤口的道具，”他停顿了一下，视线在秦砚放下的手掌上扫过，“但没有效果这么强、见效这么快的。”

至少就他所知的，没有。

只是当时秦砚的表现，实在太过坦然平淡，之后的突发状况，又一下引开了他的注意力，以致他并没有在这上面深思——他的观察力，本就远远算不上好。

是那种放在需要收集线索、缜密推理的副本当中，会被队友嫌弃拖后腿的水平。

可似乎唯有与这个人有关的事情，哪怕是任何一丁点细节，都能在他的脑海当中留下痕迹，于必要的时候被从中翻找出来，进行过度顺畅的串联——就仿佛从一开始，他就知晓那个答案，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寻找一切的蛛丝马迹，将其引出、明确一般。

“这样。”秦砚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上面做过多的追问。他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会儿，忽地伸手拉过了他的手，带着按到了自己的胸口。

——那个地方，并没有属于活人的心跳。

可透过单薄衣料传递过来的温度，依旧是暖的，指尖传来的触感，也是人类皮肤特有的软韧。

“就是你想的那样，”没有避开祝游方看过来视线，秦砚微微弯起唇角，语气平静，“我应该已经不符合‘活人’的定义。”

没有心脏的跳动，没有血液的流淌，亦缺失了一部分用以接收外界刺激的感官，却依旧保留有用以伪装的温度与呼吸——让那些有着鲜活气息的生人，将他误当作与自己相同的同类。

“好了，”将自己的指尖，从那清晰地传递着温度和触觉的皮肤上移开，秦砚笑了一下，“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你应该也饿了吧？”

“冰箱里有阿姨做的一些凉拌菜和腌菜——她前两天请假了，不然今天的晚饭，本来也应该是她来做的，”这么说着，秦砚略微偏过头，朝着冰箱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话语间的态度，并没有因为先前的对话，而有丝毫的改变，“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自己拿出来就行。”

肚子里适时地传来饥饿感，祝游方下意识地顺着秦砚的话，朝冰箱看了一眼，等转回视线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端着属于自己的那盘炒青菜，走出了厨房，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那瓶未曾被收回去的古怪液体。

祝游方沉默了一阵，还是乖乖地按照秦砚的话，从冰箱里挑了两盘菜拿了出去——顺便还不忘带上秦砚最先炒好的那盘青菜，以及某个已经跳到了“保温”绿灯的电饭煲。

——秦砚确实很不擅长做饭。

青菜的味道很淡，米饭也呈现出一种水加多了的软烂。

但还不至于到没法入口的程度。

而对方口中的“阿姨”的手艺，显然更加不赖，恰好在时候上的腌黄瓜鲜香脆嫩，极大地激发了人的食欲。

只是对秦砚而言，显然还是那盘由他亲手炒出的青菜，更合他的口味。

视线在那瓶被放在一旁的“矿泉水”上停顿了一阵，祝游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这是你上次任务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