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君要亲身体验一下吗?”她笑问。
那双赤红色的眼眸填满了对他的恶意,像沼泽淹没过夏油杰的口鼻,叫他要溺死在泥中,喘不过气。
“……”夏油杰没吭声。
出血量太大,鲜血很快渗透了布条。
好歹算是有胜于无。
包扎完后,三点冷放下了蒙住海胆头小童的手,他呆愣愣地望着她。
“这次不会再掉了,惠酱。”
她拿起小腹上夹着的那支蓝莓酸奶,递给了他。
“惠?”
夏油杰低下头叫出海胆头小童的名字,他双手捧着酸奶点头,碧绿的双眸圆溜溜地睁着。
“你的姐姐是叫津美纪吗?”
“津美纪……姐姐!四姐姐!”
“哈?”
三点冷瞳孔地震,搞半天,人居然一直在她旁边。
——叩叩叩。
有人叩墙的声响飘来耳侧。
有普通人发现不对劲了。
夏油杰低头飞速打字联系了辅助监督,将花火大会出现咒灵的情况发送过去。然后他收起了「帐」,朝伏黑惠伸出手。
“惠惠,跟哥哥去找你姐姐和爸爸吧?”
话音落下,一道“啧”自身后响起。
“不用找我了。”
男人散漫的声音传来,夏油杰眉头挑起,他转身望见黑发男人朝他走来,嘴角那道疤自带骇人气场。
“伏黑先生。”
伏黑甚尔懒懒挥手,算做打招呼了。
“啊,你还真在这啊。”
他抬手抵着下巴,目光穿过夏油杰,饶有兴致地盯着他身后的白发少女。“唔,好久不见,堂妹?”
三点冷看看他,又看看伏黑惠。
相似的外表,她早该认出来的。
不过算上上一世的时间,她和这位堂哥也有快二十年没见了。
她也想起了为什么会觉得“惠”的名字耳熟。
“天与咒缚明明是上天的恩惠,甚尔君为什么觉得是诅咒?”
年仅五岁的她这么问着十五岁的禅院甚尔。
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天与咒缚,一直用天与咒缚的皮来掩藏真正的体质。
而甚尔强横的肉-体正是她羡慕的,想要拥有的完美体质。
久而久之,就这么藏着藏着,她自己都快信了她就是天与咒缚。
只有每次受伤时的痛提醒她,她是不该降生于世的诅咒。
永生不死是诅咒。
放大无限倍的痛是诅咒。
她本身就是所谓宿命的诅咒。
禅院甚尔当时讥笑一声:“只有你这么天真地认为这是恩惠……不过嘛,‘恩惠’……我挺喜欢这个词,决定了——我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干脆就叫惠吧。”
男人与记忆里快要模糊的少年身影重合,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岁月将他磨砺成现在的模样,像一匹慵懒的黑豹,眼波流转间,危险涌动。
三点冷凝望现在更名为伏黑甚尔的男人,她轻声笑问:“是好久没见了呢,所以甚尔君为什么会有我现在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