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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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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眼神一动,快步过来,长腿跨出门槛,挡在了沈姝跟前。

他离得近,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沈姝努力仰脸,才能看到萧玦的眼睛。

萧玦将血淋淋的萧综主仆挡在身后,低头交代沈姝,“事情既已查明,你回家罢。”

沈姝望着萧玦精致的眉眼,心情愉快起来:看来他还是愿意见自己的,之前那般,应该只是不想屋内血腥吓着她。

萧玦不知沈姝所想,只命令岑文,“送她们走。”

身后,萧玮迈入厅内,原本叫嚷着要抽死逆子的人,在见到儿子血肉模糊的惨状时,忽然从手指尖到胡子都颤了起来,“谁……谁将你打成这样了?”

萧综见到萧玮,终于找到依靠。年过二十的昂藏男子哭成泪人,“爹,你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

岑文上前两步,朝沈姝拱手,“沈姑娘,请随我来。”

意识到萧玦似乎有了麻烦,沈姝犹豫,就见萧玦已经折返屋内,同时关上了门。

萧玮安抚了儿子,回头看向萧玦:敢把堂堂郡王、三品大员的儿子打成这样的,除了萧玦,还有谁?!

他努力克制,仍是压不住怒气,“敢问靖王,犬子犯了何罪?”他已听说了萧综因何犯在了萧玦手中,这么一问不过发难。

“你是质问本王?”萧玦负手而立,轻轻一笑,“他欲图轻薄女子,不该罚?”

萧玮怒道,“只是欲图,又不是木已成舟,王爷何必下如此重的手?!有何错处,我们与那女子道歉赔偿便是,王爷何必将他往死里打!王爷难道丝毫不顾及同宗之情,也完全不将我们这支血亲放在眼里?!”

萧玦盯着他,悠悠然笑道,“不放,又如何?”

沈姝被岑文领着,一步三回头,听门内萧玮火冒三丈道,“萧玦,我非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不可!”

岑文见沈姝深深皱眉满目忧虑,笑着安慰道,“姑娘放心,小小麻烦还难不倒我们王爷。姑娘若实在担忧,不如给我们王爷制些药丸。”

他忽然端正立好,郑重地给沈姝施了一礼,“我们王爷,需要姑娘。”

沈姝觉得,萧玦的身体,一定差到了一定地步,又屡屡拒医,才让身边人都这样为他忧心。想到萧综曾一口一骂的“残废”,她揪心道,“王爷他,生了什么病?”

岑文道,“姑娘还是寻个机会,自己去问王爷罢。”这是萧玦的秘密,他不想彻底被萧玦怪罪,最后被发配到荒山野岭喂鳄鱼。

沈姝回到谢府,便发现府中气氛凝重,一路上都有下人对她指指点点。沈姝莫名,但也不甚关心,见过萧玦,又被岑文推心置腹,她心情不错,盘算着如何帮助自己的恩人,以及心上人。

及至回到院中,沈姝又见到了何氏。她坐在自己的房中,眼神阴冷,看着自己仿佛看着仇人。

沈姝愈加疑惑,但更不在意。何氏冷硬,她比何氏更无情,不想搭理对方,等着对方自己开口。

果然还是何氏先开口。谢绍宁已经叛逆,她不想又逼急了沈姝,因此硬生生扯出一个难看的笑,道,“今日与萧公子相处得如何?”

不问还好,一问沈姝便想起今日自己遭遇的惊心动魄。想到何氏竟然想将自己嫁给一个言行如此不端的登徒子,沈姝冷笑,“姨母去试试便知道了。”

何氏深深皱眉,呵斥,“你这是什么话?!”她一个当家主母,如何能与年轻公子试试了?这话简直大逆不道。

既已快要搬出去了,沈姝道,“姨母不喜欢听,可不来我这里。”

何氏觉得她变得蛮不讲理,惊怒道,“这是谢府,还有我不能来的?”

“说的也是,”沈姝讽刺道,“那不如我搬走?”

“……”何氏体会到了,谢朗被气得心脏绞痛的感觉。她是想让沈姝走,可应该从长计议,铺垫一个好的理由,不伤谢府的脸面,而不是如此仓促。何况眼下这个关头,她如何敢让沈姝走,被谢绍宁知道了,影响科考,他们谢府的前程可就成了泡影!

再再而且,她也算在沈姝身上投入了半年,昨日还损失了两只贵重的发饰,如果不能亲自将沈姝嫁出去,从沈姝的夫家讨些好处来,那她不是亏了?

一切得等五月科考结束,才能明面上动手。何氏只能忍,快忍出内伤。她咬牙切齿地拉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僵硬道,“沈……娉娉哪里话,谢府就是你的家,怎么就要搬走。你且安心待着,等姨父姨母为你寻一个好归宿。”

看何氏面容扭曲的模样,沈姝心中舒畅了些。何氏既然让步,她也不再针锋相对,毕竟租房的事还未来得及和房主具体商议,她需要时间。

沈姝冷淡地点头,“多谢姨母。”

何氏怒火滔天地走了。她离开后,沈姝微微拧眉,疑惑于何氏早上送自己走时还开开心心,怎么方才又看自己如同仇人。

隐约感觉到府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略一思量,沈姝又觉得一切与自己无关,还是萧玦要紧。

谢绍宁安静地在祠堂中跪了许久,都未见沈姝来看他。

俊秀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谢绍宁想,这一定是他心有旁骛的报应。不过他以后再也不会了。

情况很快会变好,只要他不妥协,妥协的就一定是父亲。到时候他金榜题名,就可以风风光光娶沈姝进门。

谢绍宁如此自信而期盼着。

此时的沈姝,正在院中研究一个药方。她不知萧玦到底身患何病,只取了几味简单的药材,辅以不会影响药效的糖块和花蜜,预备熬成膏状,用小勺分开,晾干后便是一个个方便入口的糖丸,用来为萧玦祛除双腿寒湿再好不过。

将药汁熬成膏并不容易,沈姝令折柳休息,自己搬了火炉,在屋檐下文火熬炖了一整个下午,才得巴掌大的一块膏。洗净了手,她用小勺将膏分成樱桃大小的快,再用手指捏圆,最后晾在了阴凉处。

萧玮为萧玦的傲气所激,甚至没有回府,直接命下人抬了浑身是血的萧综,来到皇宫。当然,萧综这模样是无法冒犯天颜的,总管太监好言安抚,将人送去了太医院。

太极殿内,当今皇帝萧琰穿了一身赭黄龙纹袍服,端坐于龙椅之上,听萧玮力数萧玦罪状,从以大欺小、权势压人,一直说到他严刑酷法、杀人如麻,有伤国体,直说得面红耳赤,情不能抑。

反观萧玦,捧着杯茶坐在一侧的大椅上,倚着雕龙扶手,唇角含笑,姿态悠闲得近乎慵懒。

萧琰听得头疼,按了按额角,含笑打断萧玮的义愤填膺,“爱卿呀,你渴了么,下去喝杯茶,休息片刻,朕听听靖王如何说。”

当今天子瞧着温和,却也不乏威严。萧玮拱手,瞪了萧玦一眼,退出大殿。

萧玮走后,萧琰看向自己一母同胞的幼弟,无奈笑道,“你这脾性,也该改改。”

萧玦放下茶杯,冷嗤了一声,“萧综愚蠢又放肆,伤我皇室体面,不过只抽他几鞭,已算我仁慈。”

萧琰神情不变,含笑问,“只抽他几鞭?”

萧玦沉默,片刻后如实道,“十几鞭子。”不算多,只不过那鞭子威力太大。

“你啊。”萧琰无可奈何地一笑,也明白并非萧玦欺瞒,而是在他眼中,确实十几鞭与几鞭无甚差别。

萧琰靠上威武的龙椅椅背,略显疲累地揉了揉鼻梁。

萧玦见状,外人面前邪佞惯了的脸上,露出几分担忧,道,“折子是批不完的,皇兄还需保重身体。”

萧琰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在意,回忆道,“昨日陈大人向朕哭诉,说赵家叛国一案,他女儿虽卷入其中,到底全然不知,实在不该被你去大半条命,至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萧玦再度冷笑,“不下重手,如何知道她是不是全然不知?”他到底未说沈姝的遭遇,只想将她护在心底。

上首萧琰点点头,不再与他纠结这些小事,将一份批阅过的奏章往前递了递,“赵家一案朕已定夺,你去狱中宣旨罢。”

叛国大罪,最后的结果也就那一种。内侍将奏章拿给萧玦,他看了看,拱手,“臣弟遵命。”

萧玮再进殿时已冷静下来,意识到今日这一场告状,实在是白白折腾。萧玦是皇帝的爪牙,连他那不成器的儿子都知道的事,他又怎会一时忘了。所谓“严刑酷法、杀人如麻”,都是皇帝默许,他骂个什么?别人是出生入死过的亲兄弟,萧琰不偏袒自己弟弟,难道偏袒他这偏了几房的堂兄?

萧玮脸色严肃,怀疑自己会弄巧成拙。好在萧琰依旧宽厚,笑道,“朕已听靖王说了,误会而已。贤侄既受了伤,便在太医院将养几天。朕命人送支雪参过去。”

字字句句,不提萧玦是否有错,也不说让萧玦赔礼道歉。好在萧玮已经想明白了,皇帝也示了好,他便息事宁人道,“多谢皇上。”

“只是,”萧琰脸色沉肃下来,“这等错再不能犯,记下了么?”

萧玮敛容,深深弯腰下去,拱手道,“微臣谨记圣上教诲。”

敲打完萧玮,萧琰恢复随和神情,转向萧玦,关切道,“对方是个医女,可安抚好了?”

想到沈姝,萧玦便是忍不住心绪动荡,不欲最了解自己的长兄看穿心思,他眼睫低垂,淡道,“已安抚好了。”

萧玦平淡,下头萧玮思虑一番,倒是做了一个惊人决定。

来皇宫的时候,萧玮已将儿子问了一番,了解了事情始末。

萧综唐突沈姝是事实,还是在归云楼那等人来人往的地方,虽萧玦果断地清了场,但并非无人知道,这桩丑事只怕最终会传扬出去,对双方名声都有损。

而沈姝是谢府的姑娘,他与谢朗地位悬殊,往来不多,但到底同朝为官;谢朗之子谢绍宁是有名的才俊,五月殿试后便是天子门生,前途无量,与他宁愿结善缘,不可结仇。

由此,可知让萧综娶了沈姝,才是这件事最好的结尾。虽沈姝身份低微,但萧综一贯声誉不好,此番又是续弦,又对沈姝颇有好感……还是勉强可以娶的。

萧综的第一次婚事是父母之命,结果惨淡收场。第二次成婚,若选个他欢喜的姑娘,兴许……他就能学会沉稳知事。

萧玮拱手,又对高坐之人恭敬道,“皇上,此事确实是犬子荒唐。那女子是礼部谢员外郎的侄女、先帝朝沈太医的女儿,微臣愿为犬子聘她为妇,以示赔罪之心。”

即便竭力压制,那一刻萧玦仍是冷了脸色,一瞬间直起身子,左手扣紧了扶手上的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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