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救星,姜稚礼赶忙理直气壮的从他身前逃开,迎了上去,“没事,不小心绊了一下而已,我们快走吧。”
小跃虽然对这场面感到疑惑,但还是忙不跌扶住她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回头暗自打量萧砚南时,发现姜稚礼手机还掉在一旁,又飞速回去捡。
“安安,刚才那个人是谁啊。”终于走出通道,小跃没忍住开口。
“不认识,节目组里没有这号人。”姜稚礼虽然无法记住所有人的脸,但她自认是个顶级颜控,节目组要是有那号高颜值的人物,她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的目光在场内打量了一圈,看到许多穿着黑西装的帅哥在场内穿梭,联想到那人的穿着,随口道,“大概是这里面的男模吧。”
“那这家男模质量也太高了。”小跃低呼。
“谁说不是。”
两人说说笑笑走开,欧式压花的木门在她们身后缓缓合上。
萧砚南站在门后,眼睑微垂,看向方才被她弄皱的领带,指尖缓缓抚平上面的褶皱。
果然不该对她抱有什么期望。
不仅记性不好,眼神差的出奇,就连没良心的程度,也是真的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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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稚礼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脑袋里有根神经在绷着疼,口也渴的要命,她挣扎了一番,勉强从柔软蓬松的被子里爬出来,摸过床头的玻璃杯,将里面的蜂蜜水一口气饮尽。
日光从轻纱和蕾丝堆叠的提花窗帘的缝隙中侵入,经由吊在顶上的法式水晶灯,在墙面上精致的角花和石膏线条上投下光斑,她盯着那处放空半晌,忽然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卧室,她已经回了海城,现在是在家里。
身心都顿时放松不少,她倒回床上伸了个懒腰,挣扎一番最终起床走进浴室,结束了一套漫长的流程后,又慢悠悠晃下楼找吃的。
电梯门打开时,Emily正翘着大尾巴叼着它最爱的小球经过,听到动静停下脚步,湛蓝的眼睛好奇望过来。
Emily是一只很漂亮的双色布偶猫,很粘人又淘气的女孩,自从安清澜三年前把它带回家,姜稚礼就又多了个妹妹。
“宝贝,快来让姐姐抱抱。”姜稚礼心都要被萌化,走过去欲将它抱起,却没想到一向见了她就翻肚皮打滚的小猫此刻突然飞机耳,撒腿就跑,仓皇中还在光滑的地板上打了一连串的滑。
“是太久没回来不认识我了吗。”姜稚礼呆站在原地,绝不相信是自己的魅力出了问题。
“你昨晚对它做了什么,一觉醒来都忘了。”姜珩川正站在旁边的楼梯上,恰巧目睹这一幕,觉得好笑。
“做什么了。”
姜稚礼皱了皱眉,只依稀回想起昨晚从庆功宴上逃脱的很不容易,后来虽然有顾放帮她挡着,但她最终离开时也已经快要喝晕的状态,只记得是家里的女管家艾琳和司机一起来接的自己,之后就彻底断片。
“一进家门就抱着爸妈撒娇不撒手,再然后家里的猫猫狗狗都被你祸害了一遍,怎么劝都不肯睡觉,大半夜闹的鸡飞狗跳,”姜珩川走下台阶的同时,细数着她昨晚的种种‘罪行’。
“Emliy最惨,身上都是你的口红印,怎么都擦不干净,今早艾琳刚带它去洗了澡。”
“不可能,”姜稚礼觉得他在故意胡诌吓唬自己,“我喝的再晕都不会胡来。”
只不过她刚很自信地说完,一些零星片段又在她脑中划过。
空旷的走廊,她迷迷糊糊抱错了人……
清醒时回忆起来尴尬更翻了倍,姜稚礼努力甩了甩头,不愿再回想,“我饿了,我要去吃饭。”
姜珩川看她懊恼的样子嗤笑一声,朝餐厅的方向走去,示意她跟上,“你那个男朋友怎么照顾的你,怎么能让你喝成那个样子。”
“他很忙的,抽空来看了我一眼就又回京北了,没去庆功宴。”姜稚礼不想他觉得沈铭肖对她不好。
她谈恋爱的事家里都知道,虽然爸妈不过问什么,但两个哥哥很明显不太放心。
姜予执觉得姜稚礼还小,很介意她和沈铭肖之间的年龄差,而姜珩川觉得沈家虽然也是家大业大,但跟姜家比起来还是相距甚远。
安清澜第三胎才好不容易得了姜稚礼这一个女儿,自小被一家人娇生惯养,虽然在个人事业方面按照家里的规矩,不给予任何帮助,有任何困难都由她自己想办法应付,但除此之外,她能得到的一切都一定要是最好的。
姜家最理想的女婿,也是一个足够强大,各方面都卓绝,能让他们的小公主一辈子骄纵无忧的男人。
姜珩川目前并不觉得沈铭肖能完全符合要求,虽然这世间能完全符合这种苛刻条件的人少之又少。
其实如果只是谈恋爱而已不必考虑这么远,但看姜稚礼对这个男人明显不是一时兴起那么简单,他这个当大哥的也不得不提前思虑周全。
今天是周日,安清澜和姜奕和一早出门和朋友打球了,现在时间不早不晚,姜稚礼想等他们回来一起吃晚餐,于是厨房就先准备了些下午茶给她垫肚子。
姜珩川要了杯英式红茶,在对面坐下,“瑞华这次的事不小,你男朋友没找你帮忙?”
姜稚礼掰开一块司康,正往上面抹着自己最喜欢的新鲜草莓酱,听到他这样问,睫毛掀起,“他怎么会找我帮忙。”
姜家无疑是最好的捷径,可惜沈铭肖尚且不知道还能利用这一层关系。
姜稚礼职业特殊,姜家将她的隐私保护的很好,外人很难查的到。而她和沈铭肖交往虽有些时日,但实际相处却不多,贸然提起家庭恐怕会显得突兀,并非故意隐瞒,只是在等合适的时机。
姜珩川点下头,似乎在思忖些什么,指尖在杯柄上摩挲,“也好。”
姜稚礼知道瑞华的风波还尚未平息,但沈铭肖告诉她不用担心,她也就觉得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可如今姜珩川这样说,又让她觉得没那么简单,开始刨根问底。
“沈铭聿这次的事一出,不仅和应家的婚约岌岌可危,现在集团的核心项目也因为通银资本撤资而暂停,形式很不乐观。”
“怎么会这么严重。”
集团的社会形象很重要,CEO出了丑闻,股价下跌是必然。
但瑞华是个创立有些年头的大集团,原本姜稚礼只觉得他们对于这次事件的危机公关做得很差劲,没想到最后会连核心项目的资金都保不住。
“你知道的,瑞华的主营业务是电子产品和芯片研发,近年来行业竞争激烈,他们今年新开发的这个项目几乎是压进了所有的赌注,就等研发成功后一鸣惊人收割市场,现在这个节骨眼失去了投资,不仅产品研发阶段的投入都打了水漂,弄不好整个集团都要赔进去。”
“那他们现在该怎么办,”姜稚礼凝眉,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出了这种事,投资方恐怕都在观望,资金链没那么容易续上。”
“是啊,如今只能指望外来的新鲜资本,”姜珩川说,“所以他们找上了萧砚南。”
“萧砚南。”
姜稚礼喃喃,陌生的名字,但又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她记不清。